能干什么体力活。他读过几本基础的医学养生的书,去帮竹先生准备药材打打下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济堂里最难办的体力活,大家会选择求助李方士。无论是土灰还是粮食,李微言都能一把抓起来,像丢枕头似的轻松。
有些八卦的帮工会偷偷议论,就竹先生那个身板,怎么压得住李方士的啊。顾平章则是在一旁看呆了,他瞬间明白为什么济堂上下没人敢惹她了。
“李方士……可是刀客?”顾平章询问洛小小。
洛小小不明所以,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刀?方士明明是用剑的啊。”
顾平章得了答案之后也是满心疑惑,捋着胡子,并不继续追问。各人有各人的秘密,无需寻根究底。
洛小小时不时会看到他站在济堂的门口,看着路上衣衫褴褛的流民,眼中总是露出几分悲悯。虽然会嫌粥太稀,但又宁肯自己少喝点,多让些给别人。这书生,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
再说官府,抓了几批,打了几批,仍没有丝毫用处。民间则不知何时传出妖怪偷粮的说法。毕竟,再厉害的江洋大盗也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偷那么多次。似乎是听着了风声,北坡镇竟真的来了个老道士。
济堂众人与李微言开玩笑:“咱李方士还是名声不够大,要不然官府肯定来咱这请人。”
结果官府真的来请人了,但来的是全副武装的捕快和神神叨叨的老道士。
“依贫道天眼所见,这妖魔,正在此间!”老道士一身黄袍手持八卦镜,腰携铜钱剑,拂尘傍身,双目瞪得溜圆。看着确实比李微言这个野方士唬人多了。
李微言附在竹山耳边低声道:“阿竹,要不我也去整一套这样的行头,看着倍儿唬人。”
竹山蹙眉:“不要学这些坏的,这身不好看。”
老道士拿着八卦镜在众人面前神神叨叨地念些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词,从怀中抽出黄符,刷地一声凭空引燃,浸入水碗之中。
李微言正看着热闹,一碗符水迎面就泼了过来,符纸烧了一半的灰烬挂在落汤鸡的脸上显得极为滑稽。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尽力克制自己骂人的欲望。
“妖孽现形!”
竹山下意识将李微言护在身后,心中隐忧。
好在那碗符水什么用都没有,只是把李微言淋成了落汤鸡。
“怎会无用?妖孽好高的道行!”
“我家夫人绝不是什么妖孽,你这昏聩老道休得血口喷人。”竹山怒目而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竹先生,发起火来气势压人。那老道竟被他喝得有些露怯。
“是啊是啊!方士天天在济堂救人,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妖孽,你这个臭老头才是骗人的大坏蛋吧。抓不到坏人,就来欺负好人。”洛小小初生牛犊不怕虎,掐着腰站出来数落那老道士。
“刁民,竟敢对半仙不敬,给我拿下。”旁边的捕头一声令下,几个捕快就拔刀就围了上来,准备拿下竹山几人。阿婶还想拿钱息事宁人,但连银子都被撞落在地。
李微言眉头一压,正要发怒。却听众人间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住手!”
循声看去,竟是顾平章。书生走到那几个官差前,厉声道:“按大梁律例,官府拿人,应当要有人证物证,岂能似你等这般空口白话如此胡来。尔等此般行径,是将律令、朝廷,视为何物!”
官差们面面相觑,“你又是何人。”
“在下只不过是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看不惯你们这样践踏律法。”
然后。“把他也一道拿下!”
眼见官差们要上来拿下竹先生几人,济堂众人也急眼了,从手边捡起棍棒掸子就要跟几个官差对峙起来。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二字重如千斤。众人亦不敢再轻举妄动,如此灾年,想让他们背上乱民的罪名可太容易了。
李微言叹了口气。
“罢了,老道,你不是说我是妖孽,那便抓我去便是了。这么多人,全抓过去难道衙门大牢还关得下?便是关的下,济堂无人管理,流民生事,诸位也是要烦心的吧。”
见李微言束手就擒,几个捕快利落地把她揪了出来。
“言儿!”竹山想将她拉回来,捕快的刀锋却落到他面前。
“阿竹莫慌,他们没法把我怎么样的,反正以前在家那会儿又没少蹲大牢。”就像流民冲击济堂的那晚似的,李微言依然笑得很是轻松。
“我是她夫君,她若是妖孽,那我自然也是,你们不如连我一同抓了去。”竹山一把抓住捕快的刀锋,鲜血殷着刀身淌下来。
李微言瞳孔微缩,那捕快手中的刀便突然脱了手落到地上去。有小捕快附耳告诉捕头,这竹山是北坡镇唯一的大夫,若是抓了,恐怕难办。
捕快挑眉,心下有了计较。“好一番伉俪情深,我偏偏不叫你们如愿。带走。”
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