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敢让艾盛接近你????!!!!!”
司锦的咆哮声几乎快从屏幕里跳出来,顾夜歌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以保护自己的耳膜。
即便是隔着手机,也不难感受到对方的愤怒:“你没有答应她什么事吧?你什么时候跟她接触的?有留下什么把柄没有?有没有说错过什么话?你赶快回想,我要你把你和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记录下来,等我回公司再商量对策……”
顾夜歌连忙稳定她的情绪:“我和她实质上只有过一次交集,别这么紧张!事情是这样的……”
等到她把事情全部陈述完,司锦的情绪才平静下来——但在过程中多次表示怀疑,显然是对艾盛的手段很有了解,怀疑顾夜歌是报喜不报忧。
也可以理解,毕竟几个月前,刚刚毕业的高中生顾夜歌,确实是个别人说宴会有她喜欢的艺人就能把她拐走的纯纯傻白憨……
“是我忘记提前警告你了。”司锦的声音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提前跟剧组打过招呼,公司给你的助理也都有培训过,所以忘记了提醒你。”
顾夜歌好奇起来:“艾盛是有什么前科吗?”
在这一次之前,顾夜歌和艾盛只有在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有过极其简短的客套对话。
虽然她感觉到对方不对劲——艾盛的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有极强的目的性,而且全部都指向了损人不利己。
顾夜歌在第一次和她交谈了半分钟之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能力,在相处时,像钩子一样,循循善诱,把人心里最底层的欲望勾出,让人理智失控,干出诸多蠢事来。
如果顾夜歌再粗放外向一点,或者艾盛做得稍微不那么明显,她可能都察觉不到。
但顾夜歌偏偏是个极其内向敏感——甚至可以说敏锐的人,在不受控地透露了两个她原本不打算透露的信息之后,她心中警铃大作,之后宁愿表现得不礼貌不得体,也要快速敷衍,然后赶紧跑路。
而由于她平时所表现出的乖巧无害,艾盛又根本懒得和她委以虚蛇徐徐来之,每一步都太过急功近利,这才导致平时防范之心并不算强的顾夜歌都脱网而逃。
艾盛是网红转艺人,虽然出社会多年,但今年也不过24岁,这样一个年轻漂亮、温柔热情的“姐姐”,顾夜歌就算知道她心思不纯,也很难想象她真的做出过多少恶事来。
司锦冷笑一声:“毁在她手上的女孩子,少说也有几十个!”
“……”
“先前我手下有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孩子,戏剧专业,才十九岁,艾盛以知心大姐姐的身份靠近她,把她所有身份资料探了个底朝天,还说要帮她报复对她性.骚1扰的伯父。”司锦的声音很冷,“结果后面把她迷晕,卖给了一个涉.黑的大哥的小弟,又偷拍.裸.照,逼得她做了一阵子老男人的‘女朋友’,后来那男的腻了,把她赏给自己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也腻了,那女孩就被卖到夜.场上去了。”
她其实还有一些没说——在女孩被害而尚有力逃脱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艾盛是拿爱情、拿忘年恋、拿深情来麻痹她的。
她用姐妹情、友情,来洗脱自己的罪行,又用不可自已的痴恋,来美化男人的兽.。欲。
艾盛学历不高,却极其擅长用一些文艺浪漫的意象,用疯狂的爱情,来蛊惑,来催眠那些女孩,甚至让她们自我怀疑、让她们自责。
女孩在反复的洗脑后,甚至会误以为这是爱情,以为自己爱上了老男人——又或许是,在反复的挣扎之后,只有这样的洗脑,才能让她们的痛苦稍微缓解。
而到了这一步,往往男人兴趣也差不多殆尽,她们又会陷在男人忽冷忽热的态度所带来的痛苦之中。
她们最后的一点反抗的力量,最终在对男人究竟爱不爱自己的求证中,被彻底消耗殆尽。
司锦其实劝过那女孩很多次,在最开始,她们所掌握的,只是一张裸.照而已,现在已经是什么年代?只要你不走清纯路线,这一张照片对你的事业并不会有毁灭性的打击,反而是艾盛一伙会因违法而受罚。
但这世上从来人善被人欺,女孩被艾盛的话语蒙蔽,痛苦挣扎却始终不敢撕破脸,甚至会被软语骗去一次又一次,被她的话术洗脑——整个人完全被艾盛玩弄于股掌之中,成了她讨好权贵、敛财攀附的工具。
顾夜歌良久不语。
司锦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正色道:“夜歌,永远不要对任何人放下警惕,即便是同性。”
“毕竟……”她声音低了下来,“皮囊之下,谁知道是人是鬼。”
前例太过惨烈,以司锦的能耐,都被生生弄出阴影。
她亲眼见证,女孩如何一步一步地,彻底深陷。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我说?”司锦皱眉,语气不善,“你明知道他们对你不善,却一直没有和我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