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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2 / 2)

昏迷吧。

这种强行提神的法子损身,用过之后十日都不能再动武功,而且还会昏迷一日。

之前他从未用过这种方法,不是怕自己身体受损,而是他身处险境,无人可信。不能动用武功便已经如待宰的羔羊,更何况是昏迷一日。那一日昏迷过去,怕是就不会再睁开眼了吧。

柳倾玉不明白禹王在坚持什么,她把手里的药膏放下,正视着赵泽世。

她有很多想问的,既然禹王准备好了,那她也没必要绕弯子,“今日禹王殿下离开相府,我相府可有人知晓?”

禹王言简意赅,“无人知晓。”

“今日洛都发生数起命案,可与殿下有关?”柳倾玉继续问。

“应当是有关的,不过洛都每日那么多起命案,我也不能全认下,劳动了丞相的那几起便是我做的。”他干脆地认下。

他竟认的这么干脆,是不觉得杀人有错吗?

“殿下何故杀他们?”她脱口而出。

禹王眼眸垂下,声音低沉而冰冷,“是他们要杀我!”

这一瞬,她在他的声音中感受到了由内而外的寒凉,她有些胆怯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她得问他。

“为什么选在今天?”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按着惯例,宫里会举行宴会,百官和陛下同庆佳节,是晋国少有的大日子。在这样的大日子来临之际,赵泽世却闹出这种动静,她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明天是中秋。”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但却表明了赵泽世的态度,他就是要在这时候把洛都搞个天翻地覆。

柳倾玉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赵泽世说:“柳姑娘,还有其他问题吗?我大概没时间了。”一刻钟时间就要到了,他现在感觉就有些昏乏了。

嗯?什么叫没时间了?

她看向赵泽世,见他精神确实不大好。因为他穿的是红色的衣服,她也看不清楚他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如今想来,也不会是轻伤。

他身上带着这么重的伤,还陪她聊了这么久,也是她没考虑到。

“先把外衫脱下来,去歇会儿吧。”柳倾玉不准备问了,来日方长,她不能和一个伤患这么斤斤计较。

赵泽世扶着桌子站起来,眼前一阵晕眩,他一步一步往床榻那边走去。

可是他估计的时间还是差了些,距离床榻还有两步的距离他就迈不开脚了。他脚步一软,右腿膝盖一下砸在了地板上。

膝盖撞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小,柳倾玉被声音吸引一下看了过去,只见赵泽世身体小幅度的颤抖着,手扶着地,似要挣扎着起来。

可是,一次,两次,他始终没有再站起来。

“柳姑娘,我……没力气了。”他是真的没力气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柳倾玉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挣扎,虽有礼法教条约束着她,可她终是于心不忍,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我扶殿下过去。”她说。

她把禹王扶着躺到榻上,给他盖上了被子。至于给男子脱衣这种事,她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所以只能委屈禹王殿下和衣而眠了。

该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她想确认的事情也都确认了。唯一不知道的是,赵泽世在今日闹出这种动静,是单纯想报复晋国,还是另有计划。

可惜也没人能和她一起想想,父亲出门了,母亲不愿意想这些官场上的事情。

罢了,管他呢,等明日赵泽世醒了再说。

之前张大夫给禹王开的药还有一些没煎的,那时和现在都是皮外伤,用药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所以柳倾玉叫人把之前的药煎好,送到这边。

因为怕被人知道赵泽世受伤,柳倾玉也没敢叫别人进这间屋子,她接了汤药就让人离开。

端着药碗站到赵泽世榻前时,她叹道:“真是欠了你的。”

长这么大还没人让她这么伺候过,这禹王倒好,身上不是伤就是病,连药都得她喂。

她把半勺汤药放在赵泽世唇边,却怎么也喂不进去,几乎都洒在了外边。

这禹王的嘴巴闭的可真够紧的。

柳倾玉把碗放在小几上,喂不进去便罢了,这个药她也不是一定要喂的,等他醒了再喝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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