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应下来,似乎是怕两边的祖宗反悔一般,连订婚都省了,直接选了最近的吉祥日子,除了接下置办婚礼各项事务的人,没有人关心这场婚礼。 薄蓝追在温揽州身后,他为了甩开她,脚步越来越快,逼得她不得不小跑起来,“温揽州,你考虑好了吗?” 他突然顿住脚步,薄蓝一个没刹住车撞到他背上,温揽州倒是避嫌,立刻退后两步,面上淡漠,“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了吧,我倒是应该恭喜你。” “新、婚。”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希望薄小姐不要纠缠我了。” 这才是正轨,这种女人!根本!根本!不值得生气!不值得! 薄蓝知道他的性子,也知道这桩人尽皆知的婚事已经足够浇灭他心里对自己的那点喜欢,死缠烂打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她确实也毫无辩解的余地。 他的背影挺拔倔强,她时常会想,如果联姻没有来得这样急,会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枝丫上的叶子枯黄,冷风一吹也难以负隅顽抗下去,无可逃避地飘落大地,无比逃避地凋敝腐烂。 正如这片枯叶的命运一般,她“得罪”他是必然。 婚礼举办在温家名下的酒店。 会场整体布置以圣洁的白色为主,象征坚持不懈的爱情的白色木兰花散布整个会场,洁白芬芳。 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到底有几分爱情掺杂在其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被祝福,温家和薄家会强强联合。 薄蓝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穿婚纱的模样,受着众人的吹捧,面上并没有几分喜悦,这并不妨碍她的美,反而因不苟言笑更加契合白色婚纱带来的圣洁。 富丽堂皇,名流贵胄,西装革履,衣香鬓影。 剥去这层婚礼外套,不过就是另外一个名利场。 “不是说了在路上吗?怎么还没来?!” “夫人,少爷昨天喝得有点多,我再去催一下。” “不知道拦着点?!还不快去找!” 典礼按照流程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温总,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不见了!” “什么?” “我问了昨夜少爷留宿的地方,那边说他已经走了,可现在还没到!” “怕不是反悔躲起来了!还不快去找!” “下面,让我们有请今日的男主角!” 交谈声霎时收敛,受邀而来的顶尖乐团配合着演奏,悠扬的乐声恰如其分地响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迟迟没人上来。 台下不禁慢慢出现了交流的窃语,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演变得越发哄闹起来,主持人干笑着找补。 薄蓝手里握着铃兰花,得到新娘入场的通知,眼前大门缓缓展开,她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在红毯上,向着不存在的新郎走去。 总要等个好时机。 温家并不知道这一找就是到了典礼举行的时候也没找到人。 对这门婚事,若不是薄蓝固执,薄朗根本不同意,这会儿新郎还迟迟不出现,联想他那“好名声”,更是气极,他冲上台把被孤零零晾在台上的薄蓝领下来,也是没人有资格说半句闲话。 但这番动作显然将全场的骚动推向新的高潮。 薄温两家的联姻,在场的都是一个圈子里,见惯不惯,能不明白里面的事,温家二少婚礼当天还没来,这可真是个大笑话,说不准昨晚醉倒在哪个温柔乡现在都爬不起来。 薄家被晾了,就算薄蓝有多不重要,也是代表了薄家的颜面,在场的薄老爷子一定是找温家夫妇要个说法的。 这种丑事温家夫妻哪有颜面大庭广众之下聊,自然是要引薄家人到静处,薄蓝看准了机会,趁着混乱,提着裙摆也跟了上去。 没想到刚出了门,就被人拽住手臂扯到另外一边。 薄蓝正要挣扎,抬头看清来人就松了劲,“你怎么来了?” 温揽州也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他身高腿长,穿这种制服更衬得长身玉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他话不多说,拽着她离开,“跟我来。”。 “我有……”人在就更好办了。 温明良的缺席就是她做的,为得就是营造现在下不来台的局面,在找不到温明良的情况下,为了解决当下的颜面问题,她顺势与温总提议让温揽州替补,这确实能最大程度地挽尊。 他们这群人把家族颜面看得比命重,就是再大的矛盾,所有人都不得不同意。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