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紧挨着桂花树还有一棵枣树,小时候枣子还不红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去摘枣。
如今已经是人间十月,树上的枣早已红透,都被风吹干了,却也还无人采摘。
西墙下有一把梯子,还是他亲手做的,厢房用了漂亮的,琉璃瓦,还是他让人换的。
母亲生前最喜欢牡丹,养了十几盆牡丹,如今却是花期已过。
正屋和厢房的门都被锁上了,他正要砸门而入,他的父亲带着下人们来了。
李广兴是嫡长子,妾室很多,最多的时候有六房妾,可惜早年全都死于非命,只剩下了李长陵的母亲。
因此虽然只是妾室没了,他心里亦是很难过。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也是很有些情分的。
但他更震惊小儿子回来的之快,那封传到瀛洲青山派的信,虽然是以祖父的口吻写的,但当时他也在旁边。
是他亲眼看着父亲发出去的。
换句话说,小儿子是只用了三天便回来了。
他盯着李长陵上下看,目光落到他的剑上,说道,“长陵,你是不是功夫大涨了,你祖父定然高兴。”
“他昨日回来办事,如今还没走,你快随我去见你祖父。”
李长陵甩开父亲的手,怒气冲冲的问道,“我母亲到底怎么过世的,我走得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
李广兴叹了口气,“ 你姨娘和你母亲去了寺庙为你祈福,希望你能早日修炼有成,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突然下了大雨,你姨娘和你母亲都受凉生病了,只你姨娘身体弱,没熬过来。”
李长陵半个字都不信,他狠狠瞪了父亲一眼,“你不配为人夫,你没有护住母亲。”
李广兴叹了口气,“你姨娘真的是风寒症去世的。”
又催他,“快跟我去见你祖父。”
沐荣堂灯火通明,独剑宗现任掌门李傲然本正在考校众子孙的功课,正轮到李重风,都已经入门那么多年了。
却还是最为重要的几本经书都能背错。
剑法略好些,但也没有好太多。
若要是普通子弟,也就算了,可李重风是嫡长孙,李傲然自然期望很高,要求也就苛刻,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斥责了一通。
刚骂完李傲兴便拽着李长陵进来了,高兴的说道,“父亲,长陵回来了。”
李长陵不跪下,不行礼,看到这一大屋子人,第一次觉得其实个个都是陌生人,他冷冷的问道,“祖父,我母亲怎么去世的?”
李广兴使劲拉了他一把,低声说,“不是告诉你了,受凉风寒没的。”
李长陵却再次发问,“祖父,我母亲怎么去世的?”
李广敬喝道,“逆子,见了长辈还不行礼,些许小事,胡乱嚷嚷什么,快跪下!”
李长陵想也不想,拔出剑便刺过去,李广敬是他的二叔,是水灵根,如今也是筑基修为,侄子都拔剑了,他自然也不甘示弱。
二人很快打斗起来。
李长陵以前和别人比试的时候,并不在乎输赢,自然也就不可能使出全力,但现在他却如同不要命一般的攻击。
饶是李广敬已经闪躲了,也还是很快肩头便中了一剑,他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会儿可气炸了,便不再躲了。
但他很快便又中了一剑,伤在额头,鲜血直流,一下子染红了他的半张脸。
李广敬虽鲁莽,倒也不傻,知道再打下去更吃亏,便停了手。
李长陵十分嚣张的问,“还有谁想跟我比试一下?”
满堂寂静,鸦雀无声。
李广兴想出言相劝,可见识了小儿子的剑法,他犹豫了数秒,觉得还是算了。
李傲然却是一脸笑意,他的鬓角已经发白,他多年功力不见半年长进,谁都知道独剑宗后继无人。
不但宗门岌岌可危,就连李家的矿产也快要保不住了。
没想到李家的子孙,也不算是废物,眼前这个孙子就很不错。
他笑道,“长陵,你的生母,是我下令让人换了药,所以才死于风寒证。”
李长陵怒目而视,挥剑便冲着祖父去了,堂里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却也大气都不敢出。
李傲然具有金丹修为,内功深厚,自然不惧李长陵,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想着要修成大能,练功极为刻苦,去过很多秘境历练。
也就十几招,他便刺伤了李长陵的左臂,并说道,“你生为李家子孙,就要为李家效力,你天资过人,就是独剑宗的天选之人,修真大道你非走不可。”
“若是还不想好好练功,下次病逝的可能就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妹妹。”
李广兴听了吓得脸色都白了。
满堂的人,谁也没想到李傲然作为一家之主,竟然如此赤裸裸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