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山很陡,很高,山体表面覆盖着终年不化的雪,一脚踩下去,雪漫过了膝盖,脚下并不是山体表面,而是更深一层的积雪,现在空中还在飘洒着点点雪花,整座山绵延数千里,占着好几座大小城池,都被大雪所覆盖,空中云雾翻转,看不清前路。
“如何?”白子画蹙着眉,自他们三人踏上这座山,就感受到自己的法力皆被压制住,越往上面走,法力被压制的就越多,甚至现在灵力已经开始流失,三人不得不暂封灵力,只以普通人一样一脚一脚地踩步上山,还好他们内力还在,不至于在雪中冻的寸步难行。
容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行,如今依我们三人神识并不能覆盖这座山,只能依照所知消息向东北方走。”
白婴蹙眉环顾一圈,担忧道:“这里白茫茫一片,任何标示都没有,说不定我们已经偏离了方向,如今再找方向就更难了……”
“嗯?有了!”白婴欢快地拍了一下手,见爹爹和容叔都看向他,眨了下眼:“爹爹和容叔莫不是忘了阿婴还修的有怨气?”
白子画和容霖两人相看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倒是把这个忘了,就是不知这里有没有鬼魂这些,毕竟这里是半山腰偏上了,凡间修士上不上的来还是两说。
那两个人担心的同时,白婴这里已经开始了召唤魂灵,未几,三人就看到了从远处雪里飘来了一个魂灵,此魂竟是身着已覆灭的温家烈焰袍,看袍子样式还是一任宗主,在陈情的催动下,来的格外快。
白婴问下来才知此魂生前是岐山温氏第二任宗主温隼,因古籍记载此地有让人长生不老之法,而他身体已步入末路,为了追求更高的修为,便带着一千修士来到了这个地方,同样遇到灵力压制,还未走到一半,一千修士便已散了两三百,温隼对长生不老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见到家族的修士不顾他这个宗主自行散去,盛怒之下,把还没走远的修士连同剩下的七百修士的灵力内力都吸了个干净,千人骨骸葬于雪中,而他,则靠着吸来的灵力内力竟走到了山顶,可他并未见到神迹,悲愤之下,气血攻心,七窍流血而亡。
没想到温家竟是从这里就开始了邪恶之念,白婴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白子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沉稳有力,让白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深呼吸了口气,继续问他们所处的方位。
经确认后,三人并未走错,继续向前走即可,白婴并未准备放过他,唤了雪中埋葬的千人亡魂,让他们自己去了结。
继续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在山巅忽然看到右方有一池,此池很广大,南北距离比东西较长,池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三人站上去并未有丝毫影响,这时南边池面开始颤动,随即带动整个冰面,白婴趔蹴了一下,幸好他爹在后面扶了他一把,不然自己就摔了个屁股墩儿了,想想都觉得丢脸。
三人解开灵力,飞至北边的山峰,随时应对着接下来的局面,少顷,一截龙尾摆动出了水面,白婴只觉得面前裹杂着冰雾,极冰,面上血色急剧褪去,同时还感受到有很大的力量向他压来,随后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白子画见白婴神色不对,赶忙伸手接住了他,把了把脉,没有大碍,方放得下心,差一点,他又失去了他和落儿的孩子,眼里一黯,凝聚所有法力,正要朝着现身的青龙打过去,就被容霖拦了下来:“子画,冷静一点,阿婴无事,且听一下青龙为何只对阿婴施法!”
此时一条腾蛇游了过来,见到白子画,随即又转头游回去了,再见它已盘在龟背上,两人明白了,原来青龙和玄武一同在此地,怪不得灵力压制这么强。
青龙飞至两人身前,发出一阵龙吟,容霖指着它,皱眉道:“少神该不该知道,应由神尊和子画定夺,你怎可……”
青龙也知错了,耷拉着头,白子画想到来之前容霖在云梦说的那句话,也明白了其中缘由,开口道:“可有法子让我也进去?”他担心阿婴在里面会出什么事情。
青龙点点头,又叫了一声,白子画答应道:“好,我不会插手。”
青龙与玄武合力打开了一个时空洞,白子画看着躺着的白婴,不知在另一个时空里发生了什么,阿婴此时神色不安,眉头紧皱,顾不得太多了,只留下一句“替我照顾好阿婴”便闪身进了洞口,白子画刚进去就感觉到身体在急速下降,失重感紧接而来,最后落在了一个枝杈横生、满是黑气的地方,可以看到尸横遍野,这里恶臭熏天,一声声的鬼哭和乌鸦的叫声无不彰显着这里是哪里,白子画庆幸自己还没有收回那一抹神魂,神识在乱葬岗上搜寻着,很快,他发现了阿婴的位置。
看到阿婴,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只是在旁边只能看着,并不能出手干涉什么,白婴发觉到有其他人,一转头就看到了他爹,激动道:“爹爹!”
“嗯,可有事?”白子画皱眉问道。
“刚来的时候我以为回溯了,可我发现这里的鬼魂都看不到我,而且这里还有一个我,准确来说是魏婴魏无羡,是没有遇到娘亲和爹爹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