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总是这样……
她所珍视的东西,都变成她不能接受的模样。那双舞鞋,代表着顾淮的爱。那间公寓,是顾原森怀里的温度。
为什么会这样……
她愣在那几秒,忽然笑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不是你的?竟不是你的……你我之间真是个笑话。我那样看重那个地方,你竟说不是你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那么伤心,只是继续解释:
“那是我跟骄阳离婚之后,为了独处正东为我租的房子。因那个地段偏僻没有价值,所以未买下来。我本欲向你说明,但你回了四川,之后又辞了职。森森,我没料到你竟看重那里,正东说租赁到期,你我又闹成这样,我便没有再住。所以我并没有卖掉它,那不是我的房子。”
她一句句听着,心痛不已:
“对,那不是你的房子,所以你说不租就不租。罗臻只是你的生意伙伴,你说不再喜欢就不再喜欢,我也只是你永森旗下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员工,因着你的新鲜劲一过,利益当前我能舍便舍。你为何不一直这样下去?就这样算了好么,你我之间,我承受不起。”
她的泪水连连掉落,他见了揪心不已。不是没有女人在他面前落过泪,但唯有她,这些年来唯有她,竟使他一时难以喘息。
他说:“不能。你我之间还没有完,你做不到的,森森。”
他这话是说给她,也是说给自己。
但下一刻她便抹去眼泪,微笑着:
“我做的到,虽然目前做不到将你忘得干干净净。我不是无情之人,我付出过心力,过程必将缓慢。但我也不是长情之人,等到某一天,你我就真的是陌路人。”
“我不同意。”
他霎时心慌,一把将她圈进怀里。他欺骗自己她做不到,正如他深信自己今后也不会将她忘却一样。
然而他没料到,顾森这次的坚决前所未见。她不再挣扎,淡淡的话语化作最强韧的藤蔓盘旋而上,一寸一寸都在勒紧顾原森的心。
“我会努力。”
“你言不由衷。”
“不,这次……”
不等片刻,她的执念悉数被封。
吻,如狂风骤雨,来得毫无征兆。他的手臂禁锢如铁,她不堪忍受心下痛极便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瞬间弥漫,他眸色变得极深,吃痛却很顽固。头一次不顾一个女人的意愿,死命地将她带进怀里,容不得她有半点逃离。
他的怀抱,以往深得她的眷念,可惜这样的眷念在今夜全数化成刺痛,如针刺,如芒尖,万般难忍。猛然一个转机,她迅速偏头又在他锁骨之处深深咬下,他弯身之下那线衫凸起,承载了她这将近一年来的所有怨气。
奈何他还是不松手,渐渐地,顾森冷了眼睛。
她的膝盖,狠狠顶向顾原森的肚子……
如年少时,同那些对手对打一样,丝毫不留情面。就是那一下,恍若心肝脾肺都要被顶出来,疼得顾原森差点没晕过去。
而后他单手撑地,一双黑眸极其错愕地盯着她。她却一改愁容,笑得那般冷心:
“你看,这便是我做得到的证明。”
她还是走了,一个人。
顾原森再没有力气去拉住她,自腹部传来的疼痛牵痛全身,锁骨处和手腕处也开始起了信号,丝丝缕缕每一刻都在证明,他真的有些后悔了。
她不是俞骄阳,不会苦苦哀求他。不是何丹影,一门心思想要重新夺回他。也不是罗臻,一直仰望着他。她是顾森,以前柔和安顺,如今因着他的错误,能够真正头也不回走掉的人。
她的决绝竟是这般。
他这般如此开始害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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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了他?!”
“嗯。”
“顾原森?”
“嗯。”
“你真的打了他?”
“是的,没有错,我打了他。狠狠一下击打在他的腹部,还有……”
“还有?!”
周嘉琪吓得直接破音了,予安的手臂都快被她掐出血。
“轻点轻点。”予安疼得直叫,“你只是掐一下我就这么疼,那顾原森……”
顾森的目光幽幽地望过去,予安立马捂住嘴。只剩琪琪还在问:
“还有什么你说呀。”
“我要睡觉了!”
她陡然起身,把沙发对面那两人吓得一激灵。然后,她说:“不要吵我。”
说完,就进了房间。
琪琪对她动手打了永森的顾董还仍心有余悸,这下见她一脸不耐烦关门的样子,立马吼道:
“你还能睡得着!我们可……”
“睡得着,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