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丹影莞尔一笑：“他被骂的还少么。”
赖意凌点头：“也对，他最近也是不太顺心。他那亲爱的Jennifer好几日都不理他了，自从上次他说他手机丢了，可我听海茵说，Jennifer根本不相信。后来我知道，他那手机原来是被森哥扔进垃圾桶了。”
何丹影也是头次听说，问：“为什么？”
赖意凌摇头：“不知道，好像……”
“好像什么？”何丹影认真听着。
赖意凌却突然不说了，摆手道：“害，都是谣传，谁知道真的假的。OK，我们走吧。”
何丹影愣住了，这人什么脑回路，无端惹人心里好奇。
但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后来，何丹影从总秘那里听到，是因为顾森。
而此时，这位总是处在永森谣言里的女人，正在北海道札幌的定山溪酒店里，甩着刚从顾原森身上量下来的温度计。
见那水银一路往上飚到了39度，顾森瞪大眼睛叹息地喊道：“Wilson，你这是高烧诶。”
她大惊小怪的样子，惹笑了虚弱的顾原森。
他说：“我知道，森森。”
顾森塌下肩膀，无语道：“你就说是不是自找的。”
顾原森看她，不承认：“怎么算。”
顾森说：“若你昨晚乖乖就睡觉，也不至于烧到这个程度。”
顾原森一听，眼睛一闭：“我愿意。”
顾森是真拿他没办法，好言相劝：“那把药也愿意的喝了好么？”
顾原森摇头。
“为什么？”顾森气馁。
他又是摇头：“我不爱喝。”
顾森把杯子递过去，耐着性子：“谁爱喝，这是必须要喝，不喝怎么好。”
“我都是硬熬的。”他这倒是实话。
顾森都惊了：“一直？”
“嗯。”他点头。
顾森觉得匪夷所思：“这不科学啊，你从来不吃药？”
他坦言说道：“小时候吃多了，能不吃就不吃。”
顾森不依：“不行，Wilson，你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忽然，心中像是被什么敲击了一下，泛着涩苦的意味。顾原森移开视线，望着一处发起呆来。
顾森瞧他蓦地沉默起来的面容，觉得他像是把自己包围起来，不愿与人接触的样子。她也不清楚心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认知，但是他不吃药，顾森有点头痛。
她将杯子里的药用银勺搅拌了一下，而后吹凉了一些重新递到他面前。
“我喂你喝。”
顾原森不看她，依旧摇头，跟孩子一样任性。
顾森气他都三十八岁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心中渐渐感觉有些烦躁起来，其实还是他病得太重，没有力气的样子让她心疼。这还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生病。
她这样想着，眉头皱成一片：“我生气了。”
想是她的语气真的有点因担忧起了恼意，顾原森服了软。
他说：“那喝一小口。”
说完，凑近杯子抿了一口。
顾森见了，真是忍住要骂人的冲动，她无奈极了：“你喝了吗？你那只是抿一口。别这样Wilson，我很担心的。”
顾原森显然没有力气与她争辩，只是说：“你陪我多说说话就行。”
顾森端着杯子的手死不退回：“喝完我陪你说。”
他也叹了气，道：“太苦了。”
顾森慈母一样的目光：“药哪有不苦的。”
他却狡辩：“有甜的。”
顾森捏紧拳头：“谁说的？”
“我母亲。”
他忽然正儿八经来一句，叫顾森愣了愣。若是她记得没错，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顾森也曾想过，Wilson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是否有着非同常人的美丽，才会生出Wilson这么好的儿子。
顾森兀自想着，怔怔问了句：“怎么个甜法？”
“有糖。”他说。
顾森反应过来，放下杯子，起身道：“等下，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
“不用，箱子里有。”他指着角落里的行李箱。
顾森半信半疑间，去箱子里找。然后不到片刻，她就真的找到了。看见那个上面印有“榛子”两个字的小盒子，她打开一看。
“这什么糖……这是巧克力呀。”
她回头，有些笑出来。他还真的随身备着这个。
“给我一颗。”他自床上，朝她伸手。
好了，这下顾森有筹码了。
她笑：“把药喝了，否则别想。”
顾原森无言了片刻，之后妥协道：“那你先把包装纸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