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单手揣兜咬着香烟滤嘴,视线瞥向一旁女人手中的那盒七星黑标软包14毫克,熟悉的烟牌让他有些久违地产生某种怀念。
“日本的烟啊……”他喃喃道。
女人挑挑眉,纤长的手指甩灭了那根火光跳跃的火柴。说实在的,现在用火柴的人其实也很少了。
“哦呀,你知道?”
她嗓音带着点久惯吸烟的沙哑,冷清而略略上挑的音调从红唇里吐出,连带着袅袅白烟,任谁看了都定是要为其而感到惊艳一两分的存在。
狱寺隼人点点头,又是一口氤氲的烟雾吐出来,他不介意和过去抽同一牌子的家伙随便聊几句。
“过去在那边待过一段时间,”他说,
“我那段时间也挺喜欢抽七星。可惜意大利很少有卖外税香烟的。”
七星也算是日本极具普遍和具有代表性的一个香烟牌子了。
第一口吸进去时候是一种优雅的奶香,这是日本本土香烟的特点之一。烟丝燃烧得很快,而烟雾则是柔和,过肺后后劲稍大……毕竟是14毫克的焦油量。
另外,抽这个的,基本烟瘾不是很大,抽一根就能差不多满足了——并且抽到后段之后会有一股不好描述的茶酸味,也算作是日本混合型香烟的一种特色了。
狱寺隼人没有欠别人的习惯。
他食指轻弹掸掉了烟灰,七星这东西抽个五六口就能见了底。
一般来说也就是普通烟民相互讨根烟借个火的程度,根本算不上什么,但狱寺隼人还是又掏出了一根自己的烟递给对方。
“尝尝?”他双指夹着那根烟朝对方邀请道,“我们口味应该差不多。”
女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一阵风吹过来,把她只扣了三个扣子的白衬衫刮得猎猎做响,锁骨大片敞开,腰线也露出了一截来。
狱寺隼人礼貌地移开视线,下一刻手里的烟被拿走,她沉默地咬着烟嘴,单手插兜声音有些不清楚,
“借个火。”
于是狱寺从兜里掏出火机。他不经意间又想起她纤长白皙的手指,现在风有些大,他的火机用不好很容易烧到手指。
他想到这。随后拇指向下一滑,一束跳跃摇动的火苗很快随着“啪”地一声清脆跳跃起来,摇曳得迅速。
女人单手插兜,叼着烟附身去凑火机,她微微弯腰的时候狱寺很清楚地看见了她白皙脖颈处流畅的线条和一缕漂亮的、垂落下来的黑发。
……
狱寺隼人时年二十四岁。
算算从过去开始的一个愣头青一点就炸的小子开始到现在早就过去了十多年之久,作为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变得沉稳而渐渐有了意大利绅士的风范。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他不是第一次□□。实际上成年人的发泄算来算去也就那几个途径:喝酒、抽烟,和□□。
狱寺隼人对酒精不是很感冒。他对尼古丁的摄入量要求很大……当然了。还有□□,后者因为身份原因,那种还要费尽心思找对象的行为他其实觉得很麻烦。
所以狱寺隼人也从没有想到过他会陷入一种比找对象更麻烦的麻烦里——
实际上,在他和三重野佑信的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视线不可控制地滑过她衣服所裸露出的每个小细节的时候,就已经由上天注定般会沦入名为三重野佑信的河流中。
三重野佑信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她不是mafia,可狱寺隼人毋庸置疑,她倘若能够接触到黑手党,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有的人就是这样。大概能够被称作某种才能,就像Reborn先生在国中的年纪就一眼断定了山本武是一个天生的杀手,三重野佑信天生就适合里世界……
狱寺隼人的思绪在这里停住。
他的脑子里开始播放某种回忆片段,从第一次在意大利街头便利店互递的那两根香烟开始;到第二次的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再继续到第三次他刻意安排下的偶然见面……
第三次,是在一家酒馆。她是酒精不耐受的体质,氤氲的鹅黄色灯光下面颊一片酡红。有男人过来搭讪,被她调笑着拒绝掉,无一不是面色羞红地灰溜溜走掉。
狱寺隼人走过去坐在相邻的吧台高脚凳上,微微侧头看她,搭讪道,
“好巧。”
假的,其实是他刻意安排的——但没人知道就是巧合。所以三重野佑信也弯起一双漂亮的眉眼,狡黠地看他,她显然是记得他的,又用自己的指尖推了推酒杯到他的面前。
“啊、唔……好巧哦。”
狱寺隼人拿起了酒杯。
实际上,这里只要仔细思考一下就能得出“三重野佑信其实是一个恶劣的女人”的结论。但狱寺隼人被她勾起唇角的笑意迷幻了,他将近在咫尺的答案忽略掉了,结果也就造成了后来某种他明明初入恋爱却漫无目的慌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