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仅人黑了,还长了胡子,与两年前肌肤白皙相貌倜傥的他相比,几乎瞧不出是同一人。
两年间,两人来往的书信不过七八封,可这是他们唯一能与之联系对方的方式。
娄执将书信收好,放到了行囊中,面对回家一事,他盼了许久,可如今真得要回去了,要在次见到那个人时,他心中却是变得焦虑不安。
明明已是男人的他此刻却不安地扣着手指,看着灯台中窜动着的火苗出神。
自己与她分开两年,如今在见,不知可会变得愈发生疏,也不知这两年里,她会不会喜欢上了别人……
想着想着,男人忽然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黑眸中透露出无奈。
他心中有些苦涩与难过,这么久以来,他只起来过那么几次。
何况二人早便说好,等便时机一道便合离,如今便是家中的妻子有了心仪之人,又如何?左右自己都是不举之人,不可能耽误她一辈子。
想到最后,娄执所性早早趟在床上,他企图快些入睡逃避这一切,不敢在去想心里的事,怕自己愈想愈不敢回去。
这一夜娄执怀着忐忑的心迟迟未能入睡,柳姝青则睡得出奇的香。
第二日,群臣三十里接风,宫中为其设接风宴,有爵位和功绩的将军与将士便代表全军将士去参加,其余人便在营中举行接风宴,对其赋予职位和赏银。
柳姝青知娄执与娄域一时半会回不来,于是一早便赶去了百味斋处理事物,罗十锦半月前便回家中待产了,她们重新招了掌柜。
晌午时娄执受了封赏便回来了,至于娄域则留在宫参加接风宴。
虽心中不情愿,可他回去后还是先去拜见了娄户与娄大娘子,与之嘘寒问暖一阵后,他便健步如飞地赶回了临吉居。
只是,在到了门前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一时不敢进去,心中甚至有一丝紧张。
待他纠结了一番,做好准备才进了临吉居,见柳姝青不在卧房,他去了前厅,发现依旧不见其身影,他才唤来下人打探下落。
“三娘呢?”
“三娘子一早便出去了……”
娄执听此,没在多问,他看自己过于邋遢了些,便去了浴室,想着柳姝青居然出去这么久了,等自己洗好浴她也该回来了。
可等他沐浴更衣出来寻了一圈也不见人回来,见一旁出来的庆锦,他终于等得不住了同庆锦打听了柳姝青的去向。
在得知她是去了名下的铺子后,娄执胡子都还未来得及刮,备了匹马便直奔汴安街。
在他印象中汴安街铁匠铺子扎堆,是有名的铁市,平日是没多少人会特意到那去的,他想柳姝青哪里的生意怕是不好做的。
这么久以来,变化大的不止他一人,汴京的变化也很大,如今不同以往了。一年前宵禁制度便废除了,汴京的夜市发展起来了,如今是越来越繁华了,而他还不晓得宵禁废除一事。
今日天气及好,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柳姝青嫌热,穿的薄纱制成的衫裙,彼时她从后厨房中出来,一手提了个篮子,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摇着扇。
她将竹篮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便准备去里屋待着,就在要进屋时余光瞥见岑觉从远处走来。
红柚出去抓药后便一直未回来,她本想着等红柚回来二人送烤鸡给罗十锦夫妇在回娄府,这会见岑觉经过此处,她便将人叫了进来。
“岑四郎,二娘近来如何?”她总不好直接将东西塞给人家,于是便与之说了几句客堂话。
岑觉见她问起罗十锦近来的状况,如实将这几日的状况都说了出来:“她这几日腹痛厉害,应当是要临盆了……我打算提前为她找好稳婆,如此十锦到时便能少受些罪了。”
“也好,如今准备好一切,到时候能省去不少麻烦。对了,本是要去看望她的,既然你来了这我便不跑这一趟了……”说罢 ,她将烤鸡与一那些补品递给了岑觉。
这岑觉是不好意思收的,于是推脱起来,可最后架不住柳姝青劝说,他只好收下了。
娄执满心欢喜地赶到时,便瞧见她与一个陌生男子在食肆中笑着攀谈的一幕,并且二人看起来很是熟络,似乎已认识许久。
临了,柳姝青还送了一篮子东西给那男人,这看得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只得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