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杯茶,夜色也越发黑沉,姜悦榕在养心殿和萧定风用晚膳。
席间两人倒是不多话,偶尔就是萧定风问她几句话,姜悦榕回。
问的话题倒都是和顾家相关,例如以前姜悦榕和顾漫儿相识过程,姜悦榕和顾漫儿又有多熟悉,相处过程有什么事情发生。
姜悦榕以为,萧定风是无话和她说,只能提起两人相关之人。
提起过往的自己,姜悦榕是极为熟悉的,说着说着她的情绪低落了起来。
人是念过往的,过往越发辉煌越是忘不掉。
姜悦榕的情绪被萧定风察觉到,他放下筷子,给姜悦榕倒了一杯暖身的桃花酿。
“顾家的事情朕会上心,莫担心。”
短短一句话,姜悦榕不由吸了吸鼻子,万分歉意,“是臣妾多愁善感了。”
话落,右手手背上覆盖了一层温热。
姜悦榕没有抬头,手也不敢多动。
萧定风抓住她的手,似是在安慰她。
室内静寂,皎洁月色白的发光,但姜悦榕却觉得这光透着难得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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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姜悦榕却没有留下来,不是萧定风赶她走,而是用完晚膳后,南宫琰突然进宫说有要事启奏。
萧定风也没有继续留姜悦榕,让许公公送她回去。
走到宫门外的时候,姜悦榕瞧见南宫琰正在风尘仆仆快步走过来。
夜色下,姜悦榕虽瞧不清他的神色,但整个人的气息都透着一股焦虑。
姜悦榕觉得诧异,南宫琰在她印象中,即使是遇到天大危机也是神色自若的一个人。
只见过几次面,但南宫琰浑身淡定的气场给她留下极深印象。
她也明白萧定风重用他的原因。
姜悦榕微微站在石子路一侧,让南宫琰从中间穿过,她不急,站定一边,等他先过去。
没想到南宫琰走到她身侧时倒是停下了脚步,“姜贵人!”
南宫琰并没有意外在这里见到姜悦榕,有礼得打了个招呼。
姜悦榕微微颔首,微微一笑:“南宫大人。官家正在里头等着你。”
南宫琰挑眉,明白了过来:“倒是微臣打扰娘娘和陛下了。”
姜悦榕笑着摇摇头。
南宫琰似乎并不急着进宫,他问:“娘娘过来可是给陛下点茶?”
姜悦榕点头,又不好意思道:“南宫大人倒是抬举我了。”
南宫琰道:“娘娘茶艺极佳,只盼日后能有机会喝到。”
姜悦榕笑:“定有这个机会。”
南宫琰点头,倒是也不再多问,行礼后转身朝着内殿而去。
姜悦榕站在原地,侧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苍茫夜色下,他的身影时明时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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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悦榕收回目光,也离开了养心殿。
本来许公公是一路带着她回去的,可是行到半路,许公公却因为陆诗星突发晕厥而离开。
这一天,这一夜倒是不平静。
宫婢跑过来时来得匆忙,只是说陆贵妃突然晕厥,虽已请了太医,可毕竟是宰相之女,还是需要许公公去看一趟。
许公公只好对姜悦榕道:“奴恐不能送娘娘回宫,还望娘娘谅解。”
姜悦榕善意道:“无妨,姐姐身子要紧,这路我也不是不会走,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姐姐今日看着气色极佳,怎么突然晕厥?”
回了许公公,姜悦榕问那宫婢。
宫婢摇头:“具体病因尚未可知,只是听说陆贵妃是在晚膳过后晕厥,是否是食物所致也未知。”
姜悦榕微微挑眉,她似乎猜到了一点陆诗星的心思,可也未确认。
许公公离开后,姜悦榕一个人立在原地。
身后还有两个婢女陪着,夜色姣姣,姜悦榕忽而觉得宫里的争斗可谓是风云诡谲。
她收回目光,朝着咸福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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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路,传来一声猫叫。
姜悦榕脚步一停,不想前方跑来一个身影。
暗沉之间,那人就要撞上她。
看着是穿了一身侍卫衣裳,姜悦榕奇怪,这禁卫军的士兵怎的这么慌张。
“站住!”姜悦榕出声。
中气十足,这一声倒是把跑来的人惊到。
那人一抬头,瞧见姜悦榕立马跪下,“卑职有罪,惊到娘娘。”
那人虽然现在低着头,可是方才受惊的时候抬头的一瞬间,姜悦榕把他的面容瞧了个清楚。
五官深邃,眼窝极深,颇英气,倒不像是汴京一带男子的长相。
有点……像西域那边的人。
姜悦榕心里微微惊讶,问:“何事匆忙?”
男子答:“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