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榕继续派珠儿去探查情况,而珠儿也不负重任,带回来的消息一次次都确认了耶律霓儿确实和一名侍卫有纠葛。
那名侍卫珠儿也去查了,可因为是暗地查访,多少问禁卫军的时候有所遮掩,不过珠儿还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这名侍卫并不在禁卫军招进来的人中,甚至禁卫军中也没有此人。
珠儿不敢置信:“主子,那男的竟然是耶律格格塞进来的男人,还在皇宫中来去自如!”
夜色暗淡,屋子里的门禁闭,没有点灯,屋内黑漆漆的。徒留一主一仆商讨。
姜悦榕站在窗边,院子无人,对侧的正宫也熄了灯,四下无人。
“她自大,又是格格,汴京对她来说不足为惧,那侍卫还穿了禁卫军的衣服,她能如此厚待这么一个男人,只怕这男的身份不低。”
姜悦榕眉宇染上淡淡担忧,西蕃和汴京城已经和平共处十年,只望现在这出戏不是战争的预兆。
她转身看向珠儿:“继续查,务必把那男的在城外的举动查了清楚。”
珠儿感受到了一股莫有的使命:“是!”
姜悦榕上来按住她的肩头:“只是城外的事情你不必亲自去。”
珠儿不过是一介女流,去了城外只怕会有意外,现如今珠儿还是她的左膀右臂,万不可失去。
宫内查还可以,宫外,必须需要能人。
姜悦榕思索片刻,去到床柜处取出自己的盒子。
这盒子里装着从顾府取出来的珍宝,里头的东西已经给珠儿去换钱换的差不多了,可是唯有几样东西她不会动。
她打开盒子,取出了一枚陈旧泛红的珠钗。
她望着钗子陷入回忆,这上面的红晕是血迹,她洗了很多次,可是洗不掉。
姜悦榕又回到梳妆台处,取了宣纸和毛笔,写了一封信。
珠儿在一旁等着,不知主子要做什么。
良久,姜悦榕停笔。
“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去一个地方,城郊外三亩地,有一个茶铺,交给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头戴黑纱帽。”
她的语气庄重,令珠儿感到一丝紧张。
“就……这样就行了吗?见到那个男子奴怎么开口好?”珠儿不解主子怎么会认识外边的人。
姜悦榕并不打算跟珠儿解释那个男人的来历,她目光深邃,“那男子虽戴黑纱帽,可也不是脾气不好的人,你找到他后,就说有人托你把东西给他。”
话落,珠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寂静夜色,姜悦榕想到过往,凉风吹散了窗帘,她的声音透过寂静的空气传到珠儿耳中。
“另外,再帮我带一句话,花无百日红,无需为漫儿复仇。”
珠儿惊了惊,又是顾漫儿!
自从顾家失事,顾漫儿被人杀害后,主子就像换了一个人。
只是顾漫儿和主子其实算不上十分要好,只能说有过救命之恩。
珠儿压下心头不解,嗯了一声。
–
西湖六月游,阳光灿烂却不热烈,照在人身上都是一层微微的暖意。
波光的水面粼粼,姜悦榕站在船舱不起眼的风帆处,眺望远处的余波。
自由的空气无时无刻不让此时的姜悦榕心醉神怡,宫里的气息阴沉,有时密封得透不过气。
进宫的那日,姜悦榕以为自己今生很长一段时间无缘外面的世界。
没想到萧定风忽然想要下西湖,去避暑山庄游玩。
此次游玩带的人不多,妃嫔也不过十人左右,带谁去成为了后宫所有人的焦点。
后宫妃子少说也有几十人,带去的自然是妃位高的娘娘。
姜悦榕本来是去不了的,可是周青盈要带她去。
她说自己在表哥耳旁唠叨了几句,让姜悦榕放心,她们两个一起去。
姜悦榕的心才放下,若是周青盈出马,她定是能去的。
周青盈还交给了她一个任务,这个任务隐蔽难以启齿,若是宫内就行不通,可是宫外可以。
姜悦榕自然接下了任务。
她端着身姿站着,思绪涌起。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双黑深眸子盯着。
萧定风坐在二楼雅座上喝茶品香,一时撩开帘子就看见底下不远处站着的侧影。
萧定风眸色微微一变,他一开始以为是那个妃子故意站在那引起他的注意,后宫女子手段频出,让萧定风看得很透。今早也不少妃子过来找他,真是聒噪得很。
可眼下午时,太阳热得很,宫里娘娘可都歇息了。
萧定风本来无意继续看,可是注意到是姜悦榕时,他倒是停留了几分注意力在她身上。
姜悦榕就那么站着,并不是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反而在想事情,还入迷了。
看着看着,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