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种恍惚感,他仿佛看到了顾漫儿。
说不上来的一种微妙感,明明姜悦榕和顾漫儿的容颜差的不是一分半点。
萧定风放下帘子,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感伤。
他突如其来的神色变化被对面的南宫琰察觉到,南宫琰抬眉。
“陛下心情不好?”
萧定风不语。
南宫琰倒也习惯了他这副爱答不理人的模样,倒了一杯酒饮下,他试探道。
“顾家娘子已走,陛下还需要走出来为好。”
萧定风瞪了他一眼。
南宫琰摇头,扇子一上一下,“陛下,我那师弟神医都给我说了,你啊需要克服心里障碍,否则后宫佳丽难有皇子。”
萧定风脸色深沉。
南宫琰还在说:“臣记得顾家娘子也没和你见过几回,您咋这么情根深种。唉……”
一个杯子飞过去,南宫琰迅速反应过来,脑袋逃过一劫。
他看向萧定风,“陛下!”
萧定风:“哼。”
“这新进来妃子那么多,陛下,您就和臣说实话,你真的一个都没有宠幸过?”南宫琰收扇,低声询问。
看似关心,萧定风却听出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笑了一声,脸色缓和。
萧定风重新抬起帘子,看了一眼底下,姜悦榕已经离开。
他放下帘子,心平气和道:“论痴情我是比不过南宫的,青梅竹马十几年,怎舍得拱手让人。”
南宫琰摇头,无奈。
“新进来的妃子也都只是和我喝喝茶,周表妹茶艺最差,喝了她的茶水,喉咙不舒服。”萧定风叹气。
南宫琰:“哼。”
萧定风笑笑:“倒是姜贵人茶艺十分高超,她总是让我有一种遇见故人的感觉。”
南宫琰眼光流转:“顾漫儿。”
萧定风点了点头。
“臣去查过,此女应是平庸之辈,听说她有一次落水后性情大变,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南宫琰晃了晃摇扇。
萧定风长舒一口气:“就算变了性子,她也不是顾漫儿。”
南宫琰不置可否。
斯人已逝,宛宛类卿亦可。
–
日光逐渐下移,不过两个时辰,船舱前方的岸边缓缓露出样子。
西湖属于钱塘江巡抚管理,远远的,姜悦榕站在船舱头就瞧见一排人站着迎接萧定风。
迎着风,姜悦榕眺望远方。
不单单是姜悦榕,此时船舱内所有妃子和大臣都站在船板上。
水光之上,缓缓驶来了另外的船舱。
一共是三艘船舱,规模比他们要承坐的大很多,周青盈不由发出呼声,“那是什么?!”
站在她身侧的姜悦榕也瞧见了另外方向驶来的船舱,她看着远处的帆船标记,幽幽道。
“顾家的水运船。本朝去往大夏国都的商船基本在西湖出发,最后历经三个月有余回到。这船只怕是三个月顾家出事前出发,如今才回归,只是物是人非。”
姜悦榕的声音如爽朗的夏风,不急不缓。
周青盈恍然大悟,提到顾家,她叹息:“顾家娘子我闻名已久,我曾经想拜访,可惜每次去顾家,那娘子就外出。可惜了。”
姜悦榕唇角微微弯了弯,这两年她忙着拓宽顾家生意,确实走南闯北,也不想整日面对人情往来,所以无关乎生意的人,她几乎很少见。
“娘娘倒是熟知!”身后另外一道男声有点惊讶。
姜悦榕下意识往后看去,一儒雅温润男子上前一步,他笑容很淡。
工部侍郎–周郎。
姜悦榕看见了一张熟悉面容,有段时间她跟这工部谋划了水运发展之道。
这男子同样聪颖,是姜悦榕知道的人中真正能做事的官员。
如果没有他的推进,顾家开拓水运之路也需要费些力气。
顾漫儿是女子,不少与她做生意的官员都看不起女子,周郎除外。
“周大人。”姜悦榕微微颔首。
周郎点头,看向那三艘船,微微叹息:“回到西湖后,只怕已经不是顾家的了。”
姜悦榕无置可否,顾家没了,自然有人接手。
“关家可谓是处处得利。”周郎摇头。
姜悦榕连忙提醒他:“大人,关家已有两位娘娘,话要慎重。”
周郎笑笑,倒也不说话了。
他们这边站在边上,关衫画和关姣姣都在中间站着,贴着萧定风那边。
也幸好如此,否则被人听去那还了得。
姜悦榕知道周郎身处工部侍郎,该知道人情是非,说这话,确是为顾家打抱不平罢了。
顾家倒了,姜悦榕从探听消息知道,顾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