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太后差点就要咽气了,所幸请来了神医,最后还是给救了回来,但是救了也没有完全救得,太后半身不遂,背部受损,只能坐在轮椅上。
太后那个落寞啊,送走神医后,本来太后也要睡了,谁知道有人登门拜访了。
“太后,姜修仪求见。”嬷嬷本来不想打扰太后,让姜悦榕赶紧滚蛋的。
可是姜悦榕却说自己知道是谁害了太后,但是要亲自说明。
嬷嬷这才放人进来,珠儿跟着她进了慈宁宫。
进了殿,太后坐在轮椅上,一片阴气沉沉,她看见姜悦榕到来,竟然带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容。
“姜修仪,这么晚还过来请安,实属有心了。”
姜悦榕微微一笑,“许久未来看太后,是臣妾过失。”
“那倒不至于,姜修仪有心就行了,这宫里不太平,小心为好。”
姜悦榕走了几步上前,“这宫里的不平静不都是太后在搞鬼么?”
太后祥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似乎不敢相信姜悦榕敢这么和她说话。
“姜修仪,你这话何意?难不成你是在怪老身?!”
说完,脸色又缓和过来,像是讽刺,“也对,江家出事,姜修仪心里应该不好受。”
她这话说得带刺,直戳姜悦榕心里。
“是我蠢,没看得出太后送我的茶叶竟然是毒药。”姜悦榕倒是直接回。
太后冷笑,虽然面有病色,但是不难装出庄严的表情,“姜修仪可不要血口喷人,你是修仪,而我是太后,这话说出来,谁信。”
她也在提醒姜悦榕,不要乱说话,即使说了出去,别人看她不过是一个小小修仪,也不会帮她。
“不管谁信,总之,臣妾之前敬仰太后,可如今,只有厌恶,你借了我的手除掉江家,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姜悦榕脸上的厌恶之色再也不想隐藏。
“呵呵呵。”太后笑了两声,“姜修仪,是你自己蠢,这可怪不得谁。”
太后很是嚣张,在她看来,姜悦榕似乎就是失败者在狂怒。
姜悦榕勾了勾唇角,没有一丝怒意,她的目光落在了太后的双腿上。
“看来太后过于小看我了,所以连怎么中毒也不知道。”
太后眉头立即蹙了起来。
“你这双腿没了,就算保住命,只怕也做不了什么。这是我的惩罚。”
最后这句话,姜悦榕附在太后耳边轻声道,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
太后污浊的眼睛睁大,闪过一抹惊讶,“来人,抓住她!”
太后怒吼!
可惜,姜悦榕已经带着珠儿快速离去,那嬷嬷不明所以,但是也带人拦了,但拦不住。
姜悦榕身边有从陛下那借来的高手,那些侍卫瞧见是陛下的暗卫,都不敢出手。
“谁也不会相信,太后你也定不了我的罪,陛下不会相信是我害了你,就像他不相信是你害了江家。”
姜悦榕的最后一句话让太后气到吐血,她万分没有想到姜悦榕竟然为了江家跟她作对。
至于她说得陛下不会相信,那也是真的。
萧定风和她没有任何感情,萧定风不会听她的话。
太后那个懊悔啊,她只恨当时没有一起毒杀了姜悦榕。
–
佛殿。
距离上一次来佛殿,姜悦榕清楚记得是见到了太后。
她想起当时自己对太后的看法,只觉得可笑。
她缓步进殿,此时大殿内很安静,外头的白光穿透雕花木窗,照亮了殿内佛像。
姜悦榕取过三支香,倾身点燃,随后上香。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眼前的香火萦绕,淡淡的檀香荡漾其中。
空气静谧,身后忽而传来了脚步声。
姜悦榕没睁眼,她平静得等了少许。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
萧定风的声音不冷不淡,反而是一种冷漠,在寂静的空气中多了些涟漪。
半晌,姜悦榕才缓缓张开了眼睛。
“原来害了人后来拜佛,是这种心情。”
“希望佛主原谅自己,原谅自己的不得已而为之,能宽恕自己”
“可是望着佛像,心里却无限心虚。世间黑白,谁又能断得明白。”
萧定风看向她,略有担忧。
“我原以为你进了宫就不该心软。”
姜悦榕轻笑,侧头,看向萧定风。
“陛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大概知道。”
姜悦榕望着他一副懵懂的模样,模棱两可的话语。
忽而悟了,“我原以为,这后宫臣妾算是精明能干,可终究比不上陛下和太后。”
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