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们只会言语和眼神来表达不满,暗戳戳地离我远远的,仿佛那就能让我不会污染到拉文克劳充满着智慧和热爱知识的空气。我喜欢他们这种自以为是,能给我带来无限的安静的生活。
但是二年级,和我同龄,比我高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的一个女生开始频频针对我。
我花了一年时间去记住她的名字,赫拉利斯,抱歉,我没记住她的家族。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我早就断交的童年玩伴让我陷入了无休止的折磨之中。
反正这个可能成为玩伴的未婚妻想尽了一切恶毒办法,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在下课的走廊使绊,教唆低年级在我的魔药坩埚扔炮仗,把我的书包偷走扔到喷水池,把我关在扫帚棚、女厕所、空教室等诸如任何地方。
反正没人会去找一个被拉文克劳都排挤的怪姑娘。
她把一年级我该早丢掉的邋遢姑娘、臭姑娘的外号一直称呼到毕业,说实话,如果她是个男生,我恐怕都要以为她对我有点意思。
我和汤姆就是这种情况下认识的。
汤姆后来告诉我,当时他正在散步——鬼知道放假前他为什么会散步到魁地奇场地——反正就是在独自散步,他窥探到一对情侣正在视若无人的吵架,男生指责女生管得太多,她还不算是最后已经敲定的未来莱斯特兰奇夫人。
女生警告他,她爸爸可是校董,叔叔更是魔法部的高级官员,她的亲戚遍布了整个上层阶级,如果他要自甘堕落,和一个混血搞在一起,她一定会忍不住告诉他的父母。
后来呢,我们聊起来的时候,是在最后一趟旅途结束的时候,我正在整理带回去的礼物,因为我们已经决定在魔法部就职,就必须搞好所有的关系。
我的关系比较简单,主要是为了汤姆,他认识的人几乎遍布了四个学院。
我的童年玩伴正是他的好友之一,也不知道两个不同年级是怎么聊到一起的。
汤姆轻描淡写地说,他们两不知道说了什么,嘴巴像胶水一样又黏在了一起,简直令人可怕,他早餐刚吃了一大盘带着蒜味的羊排和臭不可闻的腌鱼,女人谈起恋爱来,真的会忽略这么可怕的口气吗。
啊,这个。
我就忘记了问他后面是怎么在两人走后,会去紧闭的棚屋里转一圈,然后找到被五花大绑、藏在一堆破扫帚后面的我,我其实更想知道的是,我被飘浮到校医院的时候,是不是像个风干的腊肠。
如果要我自己评价自己,我一定认为我是合格的。
一个偶尔在处事上稀里糊涂做派的妻子,的确会让婚姻家庭变得和睦起来。
汤姆是个麻烦精。
他喜欢捣鼓危险的、杀伤性强且不可转逆的黑魔法,这让我们遇到危险时屡次逃脱死亡,也会让我们陷入大麻烦,他总认为自己的魔法无与伦比,只有几个人能因为阅历和时间而战胜他,所以他就忽略了衣不蔽体的土著人也有令人可怕、手段凶残的祭祀,他被狠狠诅咒了一番。
不能喝当地的流水,不能吃天上飞的、树上跳的、地上跑的和水里游的,浆果入喉如岩浆般滚烫,烤肉入口如泥土般腥臊,微风拂过如刀割一般凌烈,他简直要被整个大自然杀死。
他得感谢我一辈子,我整整替部落的祭司干了一季的活,还要昼夜不停地照顾生活不能自理、只能躺在床上无病呻吟的他。
我从学生起就救了他不止十次的性命,他像个不怕死的战士,疯狂的自杀者,在解决自己的道路上不惜余力,我们第一次起争执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内心里,装的是无尽的愤怒和嗜人鲜血的杀戮念头。
我一直在破釜酒吧打工,利用空闲来计划之后的毕业之旅,他也像往常一样住在楼上,偶尔会下来和我聊几句,他并不知道,这个女员工是个和他在学校里一起讨论复杂知识的同学。
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就跟合作伙伴一样,他会偶尔惊叹我的奇思妙想,我则羡慕他广博的知识储备和被教授吹捧的魔药熬制能力——我总是被沃贝克骂是坩埚杀手。
那天他在夜晚匆匆离开,我本来不想跟上去,鬼使神差,我追了上去,我在六个小时后到达一个偏僻到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村庄,这里的生活安逸,节奏缓慢,和巫师一样,男人们在酒馆里吹牛发牢骚,入夜后他们除了酒馆外,就在家里睡觉。酒馆比外面热闹喧嚣,他们正在讨论远远看到小里德尔夜里在村边散步的奇闻。
他们把汤姆的背影当成了他的父亲——我后来了解到的,他的父亲就喜欢在下午到傍晚在附近骑马溜达。
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在偏僻的村里是很能引起注意的,我没想到汤姆甚至没打算接触这里的麻瓜,也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只能在这里住一晚,顺着村民提供的只言片语,往当地里德尔的住宅走去。
这些麻瓜村民似乎把我认成是有什么企图的人,他们根本不相信我是来找亲戚的,我本来想说自己是旅游者或者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