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阳台门打开,两人平静地走出来。 这时家里的灯都被关掉,只留下一个走廊的夜灯,这个时间点及川爸妈已经回到卧室里休息了。 那里有一张小的高脚桌,以前拿来放花瓶,偶尔能见到几株花在里面,虽然但是,可有可无,自从世礼去了东京之后,它的价值反而体现出来——每次世礼回来,总喜欢和及川彻在阳□□处一会儿,出来这张小桌子上就会有及川静子为他们留下的夜宵。 面包、小蛋糕,偶尔还会出现天妇罗玉子烧什么的。 然后他们就会再桌前再待一点点时间。 不过今夜世礼没在桌前停留,直直越过去没入灯照不到的地方,另一个客房。 及川彻因每次在这停一脚的习惯落后她一步,就再也没追上了。 他眨眨眼,原地发呆,头顶的夜灯照得头皮略微发焦,才默默洗漱回自己房间里了。 第二天早上,及川彻醒来时发现胸口重的不行。 他没什么拖延症,自从开始打排球、要去晨间部活后就没赖过床,但现在破了戒。 胸口重,四肢也沉重,肌肉拉扯着疼,及川彻头埋在枕头里,和床单被子做角力。 挣扎半天,没能起来。 直到楼下发出一声门关上的闷响,结构共振带着他房间的门也抖了一下,及川彻猛地跳起来跑去窗边,看见楼下世礼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 手用力撑在窗沿上,他带着还没完全的清醒愣愣看着世礼和他妈妈道别、坐进车里,车灯亮了亮,带着不大的运作声驶向越来越远的街道。 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了,他下意识用手一接。 先看到的是手掌被窗沿印出来的痕迹,而后才找到掌心透明的那滴水,不用想也是咸的。 ……原来是在难过啊。及川彻发现真相,一眨眼又落下好几滴讨人嫌的东西,他这才想起来,昨晚世礼和他分手了。 静子送完世礼,一回头就发现儿子阴森森地站在楼梯边,还没穿鞋。 她吓得一抖:“你干什么呢?” “妈,”及川彻问她,“世礼要走了你怎么不叫我?” 静子说:“她说你太累了,让你多睡一会儿。谁知道你现在就醒了。” 看来她还不知道他们分手的事情。 静子看了及川彻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道:“你和世礼,没什么吧?” 及川彻低头上楼回房间去了:“……没什么啦。” . 下午他把岩泉一抓出来,昨天输给乌野,这位同样没睡好。 听见他们分手的第一手消息,岩泉一只是掀了掀眼皮:“……哦。” 早有预兆。 及川彻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想要个能接下他混乱情绪夹杂着痛苦难受伤心等等一切如同暴风过境的心态的人,他就像是那个好好在经营牧场的农夫,一夜暴风卷席而去,他愣愣地站在没有房顶的屋子里。 心想:我牛呢?我羊呢?屋顶都不见了,到底还剩下什么? 哪儿都想不通,然后就跟触发机制似的,一说到关键点就开始鼻头发酸。 及川彻抱着岩泉一手臂吸鼻子,后者用力把他脸别开,说鼻涕别蹭我衣服上。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岩泉一刺他两句,话又说回来,“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为什么要答应分手?” 他隐瞒了两句:以前不是惯会撒娇耍赖纠缠吗,搁这怎么就把这技能给ban了。 及川彻在这点上竟然不含糊犹豫:“不行啊。你不知道……。” 他不说了。 他想起昨晚的世礼,还有她的眼神和说的话,她说分手是唯一能自己做主的决定了,及川彻就不能拒绝她。 因为阿根廷不能不去。 世礼说得没错,是她太顺从他,他被惯坏了。及川彻打球爱掌控每一个人的细节,不知不觉把这些放进恋爱里,惰性放大、形成惯性,变得自以为是,昨天就是翻车的下场。 但更多的,又似乎能从最初寻找到一点根源。 及川彻早知道自己中学时和世礼见第一次面,就隐约有了心思萌动,但那时忙着在排球部和影山飞雄较劲,又在排球上更悟一层,就搁置不管——反正世礼人在那里,又不会跑。 等到高中被一次闲聊提醒,他仿佛才想起:对哦,我是喜欢世礼啊。 而世礼去了东京,及川彻又开始跟打进全国较上劲了,加上异地恋时空限制种种原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