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提示密码输入错误后，门里终于传出了点细微的动静。
很快，门被里面的人缓缓打开，头顶刺眼的光径直照在了施明月的脸上。她本能地抬手遮挡，嘴里掩不住的娇嗔：“李泊如，你换密码啦？”
扑面而来的酒味，一开口空气中的酒味变得更浓。
来不及去细想她到底喝了多少，李泊如自觉充当起了人形拐杖，轻车熟路地把贴在门框上的酒鬼扶进了屋。
施明月酒量一般，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长进，酒品却是极好的。
虽然经常人菜瘾大，每次都喝个烂醉，但从不会撒酒疯。
唯有一点会让人招架不住——
喝过酒之后的施明月比平时更会撒娇，说话时尾音不自觉上扬，又因为醉酒语气娇憨，配上她170的身高，反差感十足。
施明月乖乖配合李泊如的动作，借着李泊如的力，把身体的重心从门框转移到了李泊如的身上。
她毫不避讳地整个人扑进李泊如的怀里，似乎是对李泊如的沉默感到不满，施明月抬眼看向他，开始不依不饶：“你说话呀！”
在女生里施明月个子算高的，加上她又喜欢穿高跟鞋，看起来比一些男人还要高出不少。
所以，她很少能有让人觉得小鸟依人的时候。
跟李泊如站在一起就不同了。
大概是小时候替施明月吃了太多的蔬菜，即便和他同行时施明月穿了高跟鞋，两人还是有十厘米上下的身高差。
施明月的下巴正好搭在李泊如的肩头，掺着酒味的温热的气息顷刻间悉数落在了李泊如的脖颈，密密麻麻的无形之中像是有无数条藤蔓缠了上来。
藤蔓缠绕再收紧，仿佛是想要夺走他所有的呼吸。
李泊如身子微僵，喉结微微滚动，他含糊了一声：“没。”
听到李泊如的回答，施明月抱着他胳膊的手臂忽然使力：“那我怎么输了三次都没输对？”
带有质问的语气，似乎是认定了李泊如就是更换了密码。
力道骤然收紧，胳膊上的触感也更加真切清晰，头一回，李泊如觉得门口到沙发的这段路是如此的漫长。
这一次李泊如没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扶施明月坐好后，李泊如调暗了刚才令施明月觉得刺眼的灯光，又去岛台给她冲了杯蜂蜜水，还顺手把施明月踢得四散的鞋子摆好。
忙忙碌碌的像个田螺姑娘。
在这期间，施明月的眼睛一直跟着李泊如的身影来回转，喝了酒的缘故，她的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雾，看起来水润润的。
李泊如笑了笑，颇感无奈，但依然好脾气地提醒她：“上周你把密码改成了你的生日，你忘了？”
这么一说施明月就想起来了。
上周，施明月心血来潮要给自己才住没几天的公寓来个大改造，脑子一热就同意让人把“装备”搬进了公寓。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能在晚上的时候轻易做决定。
冲动的后果就是施明月没了住的地方，又不想回老宅——当时她费了好大劲才哄爷爷同意她搬出来，过了几天自由的生活，就更加不可能回去。
灵机一动，就连人带行李打包到了李泊如这儿。
施明月没有一点将要寄人篱下的自觉，入住当天就把李泊如的门锁密码改了。
还美其名曰：“你家密码太不安全了。”
“——万一我睡到半夜被人偷走怎么办？”
从小到大，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不论施明月做什么，李泊如都会依着她。密码这点小事，他自然不会和施明月计较。
只是施明月今晚多喝了点，回来的时候又开窗吹了会儿风，脑子变得异常“清明”，“清明”到她一下子就想了门锁的原密码。
“……没忘。”施明月拿起茶几上的蜂蜜水，仰头喝了几口，喉咙里的酒味也顺着被冲刷了点。
她擦了擦嘴角的水珠，把杯子重新递给李泊如，嘿嘿一笑：“还想喝。”
李泊如无奈失笑，任劳任怨地接过杯子。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再回来时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李泊如弯腰，轻唤两声：“明月——明月？”
沙发上的人毫无动静。
头顶昏黄的光照着施明月的睡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舒服，她眉头微蹙，左手虚搭在额头上，右手自然垂地，落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这是一个没有防备，完全放松的姿势。
李泊如垂眸望向沙发上的人，北城最近大幅度降温，她却还穿着不及膝盖的短裙，裸露在外的双腿纤细又白皙。
对任何一个成年男性来说，这画面都是十分具有诱惑性的，但是……施明月对他太过放心。
他不知道对他来说，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李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