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暗了暗,几秒后又恢复如初,随即轻叹一声,俯身抱起了沙发上的人。
……
醉酒加吹风的后果就是施明月几乎头疼了整晚,连梦里都是自己的头在被什么东西反复碾压。
头痛欲裂实在难忍,因此她早早地就醒了。
更让她觉得难以忍受的还有房间里的气味。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隔夜酒的酸臭味,尽管李泊如昨天贴心地点了沉香,也没能让房间里的气味好闻一点。
施明月满脸嫌弃地把带有酸臭味,且经过一夜“□□”已经褶皱不堪的衣服换下,才下床开了阳台的门给卧室通风。
北城的十月是个很微妙的月份。
下旬一到空气就开始降温,有人按部就班进入了秋天,还有少数步子比较大的直接跨到了冬天,当然也有更少数还停留在夏天。
施明月就属于更少数。
真丝吊带睡裙被风一吹更加冰凉,施明月瞬间打了个冷颤,打消了要在阳台吹吹风清醒一下的想法,转身进了房间。
施明月住得这间先前是李泊如的房间,考虑到施明月的方便,李泊如便提出把这间更大的房间让给她住。
房间里有一个小型的衣帽间,施明月找了半天才找出了一件适合现在这个时节穿的衣服。
施明月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突然想起公寓里还留有一些东西没拿过来,思索了几秒,想着不如就今天过去一趟。
从老宅搬出来时施明月也只是拎了一个28寸的行李箱,才短短几天,再搬来李泊如这儿时行李箱已经放不下了。
能让她从众多衣服首饰和物品中带出老宅的,大抵都是一些她很喜欢或者用得十分顺手的,她懒得再换。只庆幸自己才搬出来没多久,还没开始进行大采购,不然怕是永远都搬不清。
决定后,她摸出手机给店里发去了消息,告知她们她下午再去店里。
发完后,她哼着歌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李泊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大概是学霸的学习能力就是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强,要不明明都是同一个起跑线,施明月怎么就落后了这么多。
施明月抹匀手上残留的精华液,主动帮忙盛粥。
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李泊如只好轻声叮嘱了句:“小心烫。”
“知道的。”施明月笑说:“又不是小孩子了。”
为了照顾施明月的胃,李泊如今天没煮她最爱的海鲜粥,而是清淡的白粥,喝起来没滋没味儿的,但确实舒适了不少。
两人吃饭都十分讲究,斯斯文文的仿佛画一样。
几匙粥下肚,施明月忽问道:“你一会儿有事吗 ?”
李泊如放下汤匙,看向她:“没事。怎么了?”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施明月神神秘秘地:“吃完饭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泊如也不问去哪,答应得很爽快:“好。”
饭后施明月积极揽下了刷碗的任务,手上动作着,心里却在盘算这几天一定要安一个自动洗碗机。
有时候李泊如的做派常常会让施明月产生一些错觉,让她忍不住怀疑,他们真的是同龄人吗?
李泊如是个极为规律的人,除非刮风下雨,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出门运动。早上时间本来就容易一闪而逝,他还能运动回来抽空做个早饭。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施明月才会选择和他一起住。
显而易见,李泊如很会照顾人。
……
今天是周六,路上的车不少,就连红灯也让人觉得格外漫长。
施明月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妆容,猛地想起了什么,扭头夸赞道:“李泊如,你现在卸妆技术越来越好了耶!”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李泊如顿觉窘迫,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正好绿灯亮起,他匆匆启动了车子。
卸妆是李泊如这一周刚学会的。
施明月刚搬来的当晚就被狐朋狗友约去了喝酒,喝醉回来后李泊如也如昨晚那般悉心照料,唯独没想到给她卸妆。
第二天施明月的尖叫声响破天际,不知道的还以为干了什么违法勾当。
她质问道:“你怎么没给我卸妆?!”
李泊如满脸歉意:“我以为你没化。”
施明月必须得承认,她被李泊如这句话取悦到了。听起来如此敷衍的一句话,从李泊如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性质。
李泊如这人从不说哄人的话,也没有这么多的花言巧语,再离谱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会变得真心真意。
但这也不妨碍施明月给身为大学老师的李泊如紧急科普什么叫伪素颜妆,以及怎么卸妆。
短短几天这项技能已经被李泊如掌握得炉火纯青。
李泊如家离施明月的公寓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