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这是在想什么呢?”
一身玄衣的帝王轻笑着在她耳边呢喃,明明是那样磁性好听的声音,此刻却让人不寒而栗。
绵里藏针,这是对赵泽最好的诠释。
看着怀里的人一脸淡漠的模样,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施舍,他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又涌了上来。
环住周婉儿的手臂猛地收紧,将人发疯似地摁在怀里,那力道仿佛要将美人的腰骨折断,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掰向自己,修长的手指还在暗中使坏。
周婉儿原本白皙的脸庞一下子就挂上了几道红痕,原本环着腰身的手臂上移,沿着后背暧昧地抚摸过她的脊梁骨,最后停留在了她脖颈的后方。纤细的脖子被赵泽死死扣住。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吹弹可破的皮肤也在这人不知轻重的力道下渗出了一两点血丝。
到底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世家小姐,细皮嫩肉的,稍微一使劲就成了这副模样。
赵泽眼色痴迷地看着那一抹红色,心里那些不干不净的想法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要是让周婉儿听到他内心说自己娇生惯养,怕不是一顿嘲讽。娇生惯养这个词,在他们俩之间,不知道谁更合适。
赵泽出生的时候,先帝年事已高。老来得子,自然是要宠溺一些。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祖宗。旁人宠得厉害,下人不敢违背,赵泽自己本身也是个混账性格。这样看来已经不是娇生惯养这几个字能形容的了。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倒是更加贴切。
在这种情况下,得不到的就更显得珍贵。
赵泽心想,只要怀里的人但凡有一点反应,哪怕只是看他一眼,或者瞪他一下,他都会开心地顺着台阶向下爬。
这至少证明他们之间还是有交流的。他需要这个至少。
可即使这样,周婉儿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眼睛抬都没抬一下。要不是他时刻盯着对方,怕是要连皱眉都错过了。
周婉儿生的可人,赵泽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两人初见,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先皇指婚给秦终,先皇后甚至还打趣说要让她给自己做媳妇。自己却是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说什么都看她不顺眼。先皇后也在没多说什么。
甚至后来他还未过世的二哥拿着不知从哪淘来的话本,和他聊起到这世间应是没有比话本中更美的女子了。当时赵泽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习惯性地怼一嘴还是如何,看着二哥那副不值钱样子他便说自己倒是见过比画中还要好看的女子。
“哟,那二哥可是要听听,这世上究竟是哪位美人能入得了阿泽的法眼。”二皇子向来知道赵泽的性子,小孩嘛,总是喜欢争个高低,更何况赵泽也确实算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将最好的呈到他面前。
所以他向来是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炫耀,如果有更好的就定要比下去,没有的也要吹一吹,毕竟也没人会和他计较,更多不知内里的人听到了那些荒谬的言论也只是觉得是自己没见过世面,只有艳羡的份。
“那自然是......”正当赵泽想要像以往那样好好吹嘘一番的时候,那到嘴边的名字却被他咽下去了。
脑海中浮现的是周婉儿如玉般柔和的脸庞,小小的孩子还有些婴儿肥,脸颊红扑扑的,黑溜溜的大眼睛就那样单纯地望着他,只是下一秒又被从眼前飞过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
“是谁?”看着赵泽突然停住了,二皇子也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
“就......可多了去了。”赵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话锋一转,“这画中的女子也就是那些画家根据自己平时的见闻臆想出来的美人,先不说他们的见识浅薄,就说这副画里的女子面色惨白,神情呆滞,毫无灵气。”
听着赵泽的话,二皇子忍俊不禁,“看样子我们幺弟倒是有自己的见解,就不知道皇兄我有没有荣幸见到那位灵动的美人了。”
最后见到了吗?应该是没有的,毕竟赵泽连名字都不愿意让他知道。
而那位灵动的美人,此时像一个木人偶一般,黑色的眼珠没有了光亮,直直地望着前方。
一时间,本应是喜气洋洋的婚房里只有赵泽的呼吸声,时不时炸裂的烛火像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嘲笑着他像狗一样乞求主人瞩目的行为。
房间的窗户微掩,室内烛光摇曳,忽明忽暗的映衬在大红色的床帘上,照着周婉儿惨白的小脸。
只是在某些人眼里,这烛光暧昧不清,怀中美人仿佛也是柔情似水,她的所有冷漠和抗拒都像是在欲拒还迎。
“婉儿......我的婉婉......看看我吧......”
赵泽将嘴唇贴近了她的耳畔,每一声呢喃都带着鼓膜轻微的振动,刺激着周婉儿的耳根,吐息之间的气流摸索着钻进了耳朵,挑逗着她的神经。
时不时有不听话的气息会在耳廓徘徊,然后顺着脖颈滑入衣襟。
这番良辰美景,他实在是想做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