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知画生产已经过了五天了,这五天里,永琪几乎就没有到小燕子房中歇息。
小燕子一个人呆坐在灯下,双手托着下巴,门外是宫人们来来往往时发出的动静,看这架势定是那小婴儿又闹腾起来了,果不其然,下一瞬婴儿的哭啼回响在整个景阳宫。
这一声声啼哭深深刺痛了小燕子的心,她真害怕这个新生孩子的存在会改变她和永琪之间的感情......
她担忧着,心惧着,迷茫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永琪都住在一个屋檐下,近在迟尺的距离,怎么和萧剑晴儿他们俩人似的隔着千山万水......
‘吱吖’一声门响,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令妃,小燕子赶忙迎了上去,“令妃娘娘?您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坐坐呢?”
大家都顾着知画母子俩个,怎么还会记着她这个不起眼的人儿呢?
令妃一见她蹙着眉便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当即回道,“你这丫头说话怎地又泛酸了......我知道你在,自然要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小燕子努努嘴,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会看不出来对方是从知画那边过来的,也不紧抓着话茬不放,“令妃娘娘,知画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了,她还没醒吗?”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思善良的好孩子,你虽然嘴上不说,一副好似对那房不上心的样子,但心里终归是惦记着的......”见小燕子又要嘴硬,令妃笑着补充道,“你放心吧,我刚从知画那边过来,杜太医也表示了,知画已经对外界有感应了,也就这几天的功夫就能醒过来了!这样,大家都安心了!”
“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出事的!”小燕子顿时舒了一口气,但转瞬间便又起愁绪,现在知画没事了,那永琪什么时候记起她呢?什么时候回到她身边呢?
“小燕子,有几句话,我一定要跟你说......”令妃笑着拉住她的手,牵着她坐下,感情诚挚道,“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有到景阳宫来看知画的情况,也看到了你们的相处方式,你是知道的,你和永琪一路走来经历的风风雨雨,我也有牵扯其中,对于你和永琪的感情,我想,这宫里没有人比我感触更为深刻的了......我完全能够了解你心里的失落与难过......”
小燕子不语,低垂着眼,面上满是落寞,令妃叹了口气,紧握着她的的手,给她打气,她可真怕她低沉着就再也起不来了,“小燕子,嫁给一个阿哥,不,现在已经是荣亲王了,这就跟民间小户人家的女人不一样,要忍受寻常女人所不能忍受的苦楚。五阿哥的身份放在这,往后迟早是要三宫六院,嫔妃成群的!你能够专宠这么些年,在皇家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你看我,入宫陪龙伴驾这么多年,什么委屈没有受过,但也尽数忍了......就连这次南巡,发生盈盈姑娘的事,我也一个反对的字都没说,结果......我是这后宫里陪在圣上身边最久的女人,现在,肚子里又有一个了!”
“什么?你又要生小阿哥了?”小燕子看了看她的肚子,惊叹道。
“是啊!”令妃点点头,转而语气深刻道,“听我一句劝,接受知画吧!就像我接受很多嫔妃一样!把五阿哥对你的好,当成一种恩赐,不要看当成理所当然。在后宫里,从来都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宠爱,只有‘恩赐’。你越是容忍包容,五阿哥越对你有歉意,你越是任性不饶人,你迟早会输掉五阿哥的!”
“令妃娘娘,你说的话,我都懂......不只是你,紫薇还有晴儿也都说过相似的话......可是,令妃娘娘......”小燕子眼睛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歉意,我选择嫁给他是因为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如果我们夫妻之间没有这份‘喜欢’,而我必须要靠他的‘歉意’来度日,那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呢?永琪曾经教过我一句话,说什么......宁可饿死,也不吃别人吆喝着丢给你的食物……”
“廉者不受嗟来食。”
小燕子连连点头,“对!就是这句话!我就是‘廉者不受嗟来食’!”她故作轻松,显得十分洒脱,“现在,他把知画看得比我重,那我就算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劝你,什么叫‘算了’?你又如何‘算了’?你是五阿哥心爱的女子,他也是你割舍不下去的爱人!这要怎么“算了”?!这两个字轻飘飘的,你一赌气便可脱口而出,但问题从来都不是一句赌气的话便可以解决的,你除了忍耐和包容之外,你还能有什么其它解决办法?”
小燕子正想辩驳,但房门一开,永琪满脸倦容的走了进来。
一见他,令妃起身笑道,“五阿哥回来了啊!”看着对方的疲态,她感叹道,“你这几天也委实辛苦......我也先回延禧宫去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永琪急忙道,“令妃娘娘,言重了!这些时日,为了我和知画,你也忙前忙后的,永琪在这感谢你的帮助!”
“你才是与我客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