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洛初梨回府时,洛景明已然去上值,殊不知,昨晚洛景明在竹茗居等洛初梨等到子时,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候着,最后洛景明没有等到洛初梨回来,阴着一张脸负手离去。
洛初梨回来后沐浴焚香,习字作画,舒舒服服地过了两天。
-
第三天傍晚,季容宣来到黑市见了冷萧。
冷水香弥漫在整个屋内,烛光夹杂着烟雾在屋内飘荡。
冷萧打趣:“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你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来过我这呀。”
季容宣苦笑一下,“我今日是来道别的。”
屋内的氛围很是微秒地变了几分,银光面具下,冷萧的神情也呆滞一瞬。
季容宣见冷萧没说话,继续道:“皇上让我去一趟皇陵。”
冷萧倏然看向季容宣,“你答应了?”
季容宣不置可否。
他是镇威镖局的家主,可究其根本也不过是个经商的,哪里有同官家抗衡的本事。
“皇上减免镖局的赋税,让我跟随晋宁世子去皇陵查案子。”
季容宣未给冷萧说,宣德帝是因为他的武功好,让他保护晋宁世子的。
可即便季容宣不说,冷萧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晋宁世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皇上怎么会让他前往?”
季容宣无奈摇了摇头,“听闻是长安城的一个道士说的,然后宣德帝亲点晋宁世子。”
“道士”二字在冷萧这里犹如五雷轰顶,他怔了半晌才来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又待了许久,季容宣喝下手中的茶水,起身欲离去。
“容宣。”
冷萧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银光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眸子在烛光下带着几分不舍与惦念。
季容宣笑道:“你今日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冷萧的眼神从季容宣的身上移至别处,“你把无知带上一起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烛光下,季容宣长身而立,烛火将他的身影拉的细长,他摩挲着手指,眼底平淡而又从容。
“既然你让我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冷萧听着屋门关上的声音,他盯着那扇雕花木门看了许久许久。
-
次日一早,已到了宣德帝下旨的时间,洛初梨早起乔装打扮,颖雪也背着竹篓准备出门,洛景明突然出现在竹茗居门口。
洛初梨心虚,见着洛景明倏然出现,露出一副讨好的笑意。
“哥哥今日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洛景明忙了两天,气了两天,今日一早下值回来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回直接就过来了。
他看了眼颖雪,“她得留下。”
“为什么?颖雪要是不去,我可真就是一个人了。”
洛景明侧目,“出来。”
梁晨笑嘻嘻地从一个粗壮的大树后面走出,“阿梨,我想跟你一起去,你看行不?”
“当然可以啊,可是颖雪……”
洛初梨的话尚未说完,梁晨就上前接过颖雪手中的竹篓,“她能干的我也能干,我还能比她干的更好。”
梁晨说着违心的话,还下意识地看了眼洛景明,生怕自己说的不如他的意。
“那行吧。”
洛初梨想了想,最终妥协了。
她带着梁晨经过洛景明的身边时,洛景明低声:“你的账回来咱们再算。”
洛初梨只当作没听见,可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洛景明,“那阿娘和阿爹那边……”
“我去帮你。”
-
洛初梨走到长安城的城门前时,君墨寒阴阳怪气道:“小爷还以为你怕了,今日不来了呢。”
即便洛初梨千百万个不想去,此刻也要强装镇定。
“皇上既然亲自下旨了,老道自当前往。”
洛初梨赶来的时间正好,并未超时,君墨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走吧。”
君墨寒不情不愿地说了这三个字,洛初梨摇着铃铛,从君墨寒的面前走过。
君墨寒打量了她一下,衣裳铃铛都未曾有大的变化,只不过她身上这个挎包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呢?
这个熟悉的感觉在君墨寒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只当自己记错了。
梁晨接了颖雪的活,就是个打杂的,洛初梨的吃喝住行都得由他操心,还有一点就是,洛初梨去哪他就得去哪,洛初梨怎么走,他就得怎么走。
梁晨心里苦啊,再怎么着他也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现在低声下气给人打杂,若是被他阿爹知道了,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呵。”
君墨寒冷笑一声,“小爷原以为就一个拖油瓶呢,现在拖油瓶上还挂了一个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