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宣看着梁晨满身疲惫,还要守着洛初梨,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同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们多少有些功夫傍身,都需要休息,别说一个没有功夫的文弱书生了。
“我们轮着照顾她吧,若是你也倒下了,我们岂不是要照顾两个人?”
梁晨思忖一番,默默点了下头。
季容宣替了梁晨,梁晨算是放心的闭眼休息了,君墨寒见状气的心肝脾肺哪都疼,合着他说的话不对,季容宣说的就有道理了?
君墨寒心烦意乱地拨了下衣襟,无意间瞥见阿莫的衣裳,又觉得自己穿的实在太过繁琐,他想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再找个由头给洛初梨送去,可他正准备脱外袍时,才摸到里面的衣裳还有些湿,连带着外袍也有些潮,君墨寒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阿莫,去给我拿个火把过来。”
阿莫的神情略显为难,洛小姐病着,这个时候把为数不多的火把拿走不太好吧?
“你还愣着做什么?本世子为了救她衣裳都弄湿了,还不能用一只火把了?”
君墨寒的语气甚为不好,阿莫只能听命,他蹑手蹑脚地上前给季容宣赔笑脸,季容宣没说什么,燕无知倒是不满道:“这么娇气回去做你的世子啊,还来这遭这罪做什么?”
君墨寒冷声:“若不是被逼无奈,小爷才不会来这劳什子地宫呢,是晋宁侯府的床榻不够软,还是饭菜不可口,小爷干嘛要来跟你们一起遭罪?”
他原本就一肚子火,再被燕无知这样一说,就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燕无知也梗着脖子要反驳,季容宣淡淡地说了声:“都歇吧。”
她才小声嘟囔一句:“又没人求着你来。”
君墨寒瞥了眼燕无知,再加上阿莫遮挡住了君墨寒的视线,二人才平息了怒火。
地宫内再次陷入寂静,季容宣守着洛初梨,君墨寒烤着自己的衣裳,燕无知抱膝坐在一旁早已没了睡意。
水滴的滴答声甚是有规律的落下,好一会之后,燕无知小声问着融则:“咱们真的不能从入口出去吗?”
融则轻微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跟着他家主子做这样的事,他哪能知道。
“如果霍首领在外面等着,咱们要出去的时候可以让他在外面打开呀。”燕无知小声说着。
君墨寒发出一声不屑,燕无知梗着脖子道:“你有什么不屑的?”
“要不说你是个傻子,生怕盗墓贼不知道这里有个大墓吗?”
更何况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条甬道下面还暗藏着机关,只能进来,若是要强行出去必然会触碰机关,届时,整个甬道都会坍塌,导致入口被堵住,如果那个机关遍布整个地宫,他们将会丧命于此。
当然,这话君墨寒不会告诉任何人,这里除了阿莫,他谁也不信。
燕无知又小声嘟囔一句什么,君墨寒也没听清。
远处看着,君墨寒像是很耐心的烘烤着自己的衣裳,可近看才知道,他只耐心的烘烤着自己的外袍。
阿莫还傻傻地说了一句:“主子,先烤里衣吧,外袍不影响的。”
君墨寒烦躁的将自己的外袍收起来,阿莫举着火把给君墨寒烤他身上穿着的衣裳。
没一会儿君墨寒就开始嚷嚷自己热,还没好气的把自个外袍给脱了。
“主子,当心着凉了。”
阿莫将外袍从地上捡起,欲给君墨寒穿上,君墨寒却道:“热死了,哪里会着凉。”
他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又看了眼外袍上沾的血迹,甚是嫌弃,“上面粘了血渍,怎么穿,不穿了不穿了。”
说着,君墨寒就将自己的外袍扔到一边,阿莫看了眼自家主子,那不屑的神情分明是在跟梁公子怄气。
阿莫将那外袍从地上捡起,主动地给季容宣送去,季容宣回头看了眼君墨寒,君墨寒似是不想人看他一样,又挪了下身子,给了季容宣一个背影,季容宣完全看不见君墨寒的神情。
“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季容宣朝着阿莫说着,阿莫看了眼君墨寒的背影,又小声跟季容宣说道:“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家主子面冷心热,就是自己不承认罢了。”
君墨寒看似不在意,实则他听的比谁都认真,被阿莫抓住了自己的小尾巴,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声斥责:“阿莫,还不回来等着本世子自己动手烤衣服吗?”
阿莫麻溜回来,装模作样的烤起衣裳来。
君墨寒吃饱喝足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阿莫只能靠在青石砖墙上,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给君墨寒烤衣裳。
过了许久,燕无知缓缓睁眼,见着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季容宣守在洛初梨的身边,昏暗的光线照在季容宣的眉骨处,那模样孤寂而又落寞。
燕无知起身走到季容宣的身旁,捏着自己的衣角道:“季家主,你去歇会吧,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