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一直持续到天边落幕,周围的空气 都被染上了橘红色霞光,客人们在游艇上吃喝玩乐最后尽兴地被安排着上岸离开。
唐念之这一天过得足够充实,让她眼界大开,祁铮和谢华笙也没有在众目睽睽下争锋相对地闹起来,这一点让她也很满意。
她连正常的恋爱都嫌麻烦,更不愿意见到有男性为她争风吃醋。
按理说今天是谢华笙将唐念之带过来,也该由他将人送回。
可两人上了谢华笙的车还没走出停车场,一辆纯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就从车库右侧飞快驶出,然后急转发出刺耳的响声后,危险地横在谢华笙的座驾前方。
祁铮猛的打开车门出现,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少见地冷着一张俊脸,大步向两人走来。
谢华笙见状也和唐念之下车,在原地等着祁铮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祁先生好像有什么事?”谢华笙和唐念之站在一边,隐隐将祁铮划分到另一阵容。
“是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本来想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但我发现自己已经等不及了。”憋闷了快一整天的怒火现在已经冲上了他的颅顶,祁铮开门见山道。
直接将手里的文件袋塞到唐念之手中,祁铮转过眼神,嘴角含笑挑衅地问谢华笙,“你还记得涂曼曼长什么样子吗?”
涂曼曼?
谢华笙眯着眼,他这些年接触过的女孩子太多,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个羞涩秀丽的小镇女孩想起。
“祁先生怎么对我过去的情史感兴趣了,我从来都只珍惜当下。”
身旁的女孩一直低头飞速地浏览者一张张纸页默默不语,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漠深沉。
“念之,他给你看什么了?”
难不成是自己从十四岁开始的情人名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谢华笙希望她能忽略上面吉安娜的名字。
他们在更年轻时是有过无数激情时刻,现如今早就对对方彻底丧失了兴趣,只是互相祝福的朋友。
唐念之很快就将手里的文件看完,她抬头时看向谢华笙的眼神变了。
“到底是怎么了,他给你看了什么东西。”
唐念之木着脸将手上的资料推过去,谢华笙不解地接过来。
欣赏完情敌的茫然与慌乱,在谢华说眼神落到那些文字之前,祁铮终于舍得开口,语气清悦带着满满的恶意。
“恭喜你啊,谢华笙,你要做爸爸了。”
“这不可能!”
谢华笙皱着眉下意识反驳,双手一不注意,一叠照片从文件袋中滑落到地上。
照片上的女孩几年不见已经长成独具风韵的成熟女人,但五官并没有太多变化,谢华笙很快就将她和自己记忆中的少女重合在一处。
她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皮肤白嫩眉清目秀,和谢华笙有着相同的桃花笑眼。
祁铮提醒他:“如果你不肯相信,可以亲自过去做亲子鉴定,上面有地址。”
谢华笙似乎开始有些狼狈,手撑着身侧的车身,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你这是侵犯他人隐私。”
“我的律师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起诉。”祁铮道,“赔偿金你可以拿去当那孩子的生活费。”
可如果那孩子真的是谢华笙失落在外的血脉,祁铮就是他们父子相认的恩人。
谢华笙没兴趣继续威胁,转头看向唐念之:“念之,那时候我还年轻,我被那女人算计了。”
他似乎是进一步想起了当年的种种细节,他那是才刚刚成年,贪图欢欲,小镇女孩深爱他,答应过他会事后吃药。
结果现在凭空冒出了个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从小生活在富豪圈层的男人见多了私生子争产的情节,下意识就否定了那个女孩的品格以及他们曾经产生过的爱情。
“算计?”唐念之差点就冷笑出声,“所以你觉得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吗 。”
这一刻,谢华笙感觉唐念之通过他的眼睛在看另外一个人。
“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谢华笙终于理智回笼,知道在未调查清楚一切以前,他所有的论断都没有任何作用。
“这话你和孩子母亲说去吧。”
最终祁铮还是如愿以偿地从谢华笙手中将唐念之抢了过来,只是回去的路上唐念之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对,目光直直地望向车窗外嘴唇紧抿着,好像正压抑着什么极其痛苦的事。
这让祁铮感到不安。
“怎么不说话。”难道就对谢华笙这么失望?所以连带着对他也迁怒上了?
“你别以为姓谢的是什么好人,他今天对你动手动脚的那会儿,你当时就该狠狠推开他。”
这话说完女孩依旧没什么反应,祁铮抓住机会继续揭人老底。
“……谢家在旧金山有码头,以前做的生意可不干净。他家里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