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赤红的触手,撑破袈裟,直直冲向慕媱。
“穗宁在哪!”
慕媱躲过他的攻击,忽然想起之前回四含糊不清说的一句话,试探地刺激他道:“穗宁?穗宁不是亲手被你杀了吗?你还找什么穗宁。”
常青的攻击越发凶狠。受蛊虫的影响,他如今的情绪总是难能冷静。“胡说!我杀的那只不过是个顶着穗宁脸的艳妓!”他憎恶地皱起眉头,“我无法容忍有人顶着同穗宁一样的面孔做那般衰靡之事。”
“那她的尸首呢?”
“早已被我挫骨扬灰。”
“哦?”慕媱讽刺一笑,“原来出家人还会杀生啊。”
常青面不改色。“我早已算不得是佛子。”
慕媱被几条触手打得上跳下窜,连召唤凶兽邪灵的时机都找不到,只好继续扰乱常青的心神。“如今算不得佛子的常青方丈怕是不知道吧,你杀死的就是货真价实的穗宁。”
常青哼笑一声,没当场信慕媱的话,“我能感受到有一树妖潜藏在那具身体里。”
听见这话,慕媱大致猜出了事情始末,告诉了常青一件很不幸的事实:“你所厌弃的人是留住你魂魄保你再生的救命恩人,你所杀的身躯是如假包换的穗宁。”她最后又杀人诛心地补了一句:“若是你像当初两个‘穗宁’救你一般留住穗宁的尸体和魂魄,本可以救穗宁一命,与她作对亡命鸳鸯。”
结果呢?
结果他赶走了树妖,又将真正穗宁的身体挫骨扬灰。
“你胡说!魔神答应过我能将穗宁复活!”常青成功被慕媱搅得心神不稳起来。
趁常青发癫的这个空档,慕媱唤出诡疆。还不等诡疆讽刺怎么还有脸找他帮忙,就被更重要的东西吸引去目光。
他看向力量外显的常青,果断道:“他就是整个大蛊中的蛊王。”
这时凤钰刚巧解决掉外面的那只升级版蛊虫过来,见状连忙偷袭,予常青一击。
然而又是那恐怖的自愈力,常青胸口上被戳穿的大洞处很快肉眼可见地开始血肉重组,最后恢复如初。
常青从被刺伤到伤口愈合都恍若未知,就只是崩溃般朝慕媱吼道:“你在骗我!”
吃见“精神胜利法”的甜头的慕媱再接再厉:“你就那么信任那个不知道哪来的自封‘魔神’?你瞧见那个吞珠子的背剑客没?他想必你比谁都清楚他也是听从于那个‘魔神’。可结果呢?他的下场还没能为你敲响警钟吗?”
然而常青却冥顽不灵,下定决心要自欺欺人,挥手用触角攻向慕媱。“你住口!”
说服无果,凤钰只好伙同诡疆打穿常青的命门,一击要了他的命。
看向常青的破败的尸体,慕媱唏嘘道:“原以为蛊王会有多难缠,没想到随便几句就能乱他到如此地步。分明都有几百年过去了。”
人一有了弱点,竟然都能敌不过只虫子难缠。
他也算是个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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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是常青在穗宁面前被一剑刺死的那一年。
穗宁求遍所有能求的人,找见会邪术之人不惜动用巫蛊之术,在常青体内种下蛊虫,试图将其复活。
然而找不见魂魄的人该如何复活?
穗宁看着傀儡木偶般的常青大哭大笑。失去希望的她为保住清白,自尽于和亲之路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常青的魂魄在姻缘巧合下被槐树精困在槐树上,在蛊成之日常青便会如她所愿,再生复活。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以死明志想要保留住的清白之身,被回四懵懵懂懂地操控着糟蹋了个彻底。
而她费力复活的常青在复活之日,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彻底抹去了她。
失去一切的常青以树造蛊,控制了整座金沙王城,而后孤身走进附近的座荒庙里。他将荒庙重新打理,又给此处换上新的匾额,居于此处不问世事,任由外面那帮魔修夺走蛊树炼造出的能量,对他的蛊下出一道又一道禁制。
直到一日,一位自称‘魔神’的男子找上他。
“加入本座麾下,待本座大计铸成之日,本座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愿望。”
……
“任何一个愿望,包括复活已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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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钰同归来的江泽兮和林在木收拾完宫殿里剩余的点残余,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金沙国。
可当四人赶到那家客栈后,却看到那白眉老翁已暴毙,死状凄惨,被发现得还晚,鲜血从柜台后直流到了店门口。
金沙国外的蛊虫事件也只好至此不了了之,慕媱总觉得这件事也同那个“魔神”脱不开关系。
待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回万虚宗,各宗弟子的比武场刚巧结束。卫竹在这里担当起活跃气氛的主持人,手里握着根上头插着个毛线团的竹子对着嘴,正用欢快的语调告示结果:“我宣布,今年比武场的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