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盛扬皱眉想了想,随后朝着迟松摇摇头,“我觉得你说的不太对。”
迟松一挑眉,抬眼看向宋盛扬,“哦?哪里不对?”
“我们既然不是村子里的人,自然不能擅自猜测他们的想法。或许不是未曾反抗,父母官与山匪勾结在一处。只怕他们反抗之后,也是走投无路。”宋盛扬拧着眉开口。
迟松笑了一声,“若是你在这村子里,你会不会反抗?”
宋盛扬一顿,缓缓抬眼看他,“那你呢?你是不是做你口中的出头鸟?”
听到宋盛扬的话,迟松被问的一滞,随后才笑着开口道:“我不做出头鸟。我可是贤能者。”
“贤能者?”宋盛扬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句。
迟松点头,“贤能者。足以劈开乱世的贤能者。”
宋盛扬咂咂舌,“这话可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你觉得像是谁能说出来的。”迟松看着宋盛扬,笑的意味深长。
宋盛扬一看到迟松不怀好意的目光,便了然开口,“是我大哥告诉你的吧。”
“对啊。你大哥可佩服我了。你还没说呢,若是在这村子里,你会不会反抗?”迟松看着宋盛扬,又重复问道。
“虽说不在其境,不言其过。”宋盛扬说着,话音一顿,“但若是我,应当是会的。”
迟松点点头,“那县令与山匪勾结,你要如何反抗?”
宋盛扬拧眉想了想,随后开口道:“若是告官不成,许会找到镖局或是杀手。总之要先将事情闹大。”
“闹大之后呢?”迟松听到宋盛扬的话,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又开口问道。
“闹大之后,再去报官。不过不是那个狗县令,要去找在县令之上的官。”宋盛扬继续开口说道。
迟松有些诧异的微微挑眉,“你这套倒是不错,跟谁学的?”
宋盛扬看着迟松笑笑,语气里有些洋洋得意,“自然是自己想的。”
“那我问你,若你又遇到了另一个贪官呢?”迟松随手摘了片树叶,漫不经心的开口。
宋盛扬一愣,啧了一声,“你这人,我去京城中找将军府,这总行了吧。”
听到宋盛扬的话,迟松没忍住笑了几声,“这个我觉得行。”
说着迟松便抱着宋盛扬往树下跳,宋盛扬被他忽然的动作吓得一惊,赶忙抬手抓住迟松的衣角。
不久前迟松就是这样将他提溜到树上的。
宋盛扬撇撇嘴,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等再过几年,他上树也不用非要人抱着了。
守着的侍卫见自家少爷揣着个小孩,忽的从树上跳下来,吓得心都颤巍巍的。
“你将我放下来。”宋盛扬闷声开口道。
迟松笑着将宋盛扬在原地拔萝卜似的提了几下,才将手松开。
“将人看好了,别死了。”迟松看着仍在怔愣中的侍卫开口。
那侍卫赶忙回过神来,匆忙间应了一声。
“你们……你们放过我吧。”浑身混着泥和血的县令,含糊着开口道。
迟松冷冷的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宋盛扬同样丝毫不为所动,冷声开口,“现在让我们放过你。但你又可曾放过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
说罢不等县令开口,两人便抬步要走。
没走出几步,便听县令含着凄厉的声音响起,“真正该做县令的不是我。我是托关系来的,我背后有人。”
短短三句话,两人却都止住了步子。
迟松与宋盛扬对视了一眼,皆是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我一直都不信,你说说,你说这话算是什么意思?”迟松转过身,缓缓走到县令身前,语气不紧不慢。整个人看起来,还颇有几分闲适的意味。
宋盛扬不言不语的站在一侧,小脸一板看起来也很是唬人。
但在那县令眼里,此时两人就像是冰冷冷的索命小鬼。
县令打了个哆嗦,又咽下了含着血腥味的唾液,才战战兢兢的开口,“我不想死。你给我留一条命,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张嘴一说,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迟松也不急着催他,依旧是那副能磨死人的语气。
县令哆哆嗦嗦的直打颤,“真……真县令现在就被关在山上。”
迟松一挑眉,随后转眼看向宋盛扬。
宋盛扬微微点头,很快便吩咐下去,如今山匪的大当家还在他们手里,不存在问不出来的道理。
“县令不都是凭着科举上任,你忽然上任,岂能服众?”迟松看着那县令,忽的开口问道。
宋盛扬闻言扫了迟松一眼,迟松问不出那么天真的问题,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迟松在套话。
“他……他确实是考上来的。当年我爹为我找关系,本只是想贿赂考官,但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