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假县令只想做县令,真县令却不愿意只做县令。怕是想当大官呢。”宋盛扬低声开口,语气慢悠悠的并不急切,却刺激的余峰打了个哆嗦。
宋盛扬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仍然是看不见那般,继续开口道:“不过么,没有物证。我还有些人证呢?”
余峰脸色忽的一变,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宋盛扬。
“你先别急,我听说那假县令房里有个不受宠的小妾,整日里也不见假县令去过。却偏偏是她,竟是生下了一儿一女。”宋盛扬继续开口道。
余峰忽的直起身,想要扑倒宋盛扬,“你想做什么!”
身后迟松的侍卫立刻按住余峰,宋盛扬动都没动的站在原地,“你先别着急。我也没什么想做的,不过我这个人最后猜。
你再让我猜一猜。幕后的人想来还不知道,你带着两个孩子吧。只怕那么大的目标,你藏的也不容易。”
听到宋盛扬的话,迟松暗暗咂舌,让这小子猜一猜可不得了,险些没将别人的祖宗八代都猜一遍。
余峰忽然卸了力气似的瘫软在地上,他抬眼看向宋盛扬,声音里满是无力,“你想知道什么?”
宋盛扬勾了勾唇,随后又朝着迟松微微抬头,开口时带着得意洋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先谢过我们小公子了。”迟松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宋盛扬挑眉笑道。
宋盛扬撇撇嘴,坐到了椅子上。
“幕后之人是怎么与你搭上线的?”迟松轻声开口问道。
余峰抿着唇,脸色苍白,“三年前忽的有人给我传了一封信,信上说神女窥天,天下将易主,识时务者自有一番建树。
信上预测了些事情,我刻意打听了一番,之后皆是一一实现。我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觉得此事可行,所以才投靠到幕后之人的麾下。”
“神女?她当年预测了什么事情?”迟松微微皱眉,倒是没想到三年前竟还有这么一个人。
宋盛扬也是皱起眉,手上攥的很紧。若说神女窥天,预测往事。岂不是指向了他妹妹宋舒。
只是三年前,宋舒都还未曾出生,又哪来的预测往事。
宋盛扬忽的一惊,难不成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重生之人?
“据说神女行踪不定,没人亲眼见过。当年那人给出了两则预测,一是宋家八子,六死一生一失踪……”
说完这句话,余峰打了个哆嗦,又继续开口,“结果那场战争后,宋家果然只剩下如今的宋将军一人,另外六人皆是成了尸首,另外的一个也是出了远门,至今未闻其踪……”
迟松下意识转头看去,宋盛扬脸色苍白,抓住桌沿的指腹泛白。
没人比宋家对这件事更为痛楚,宋守疆回来后不能言语,张口便是哭声。
也是从那日之后,宋守疆便不再让宋知允每日里坚持练武,也不再要求宋盛扬每日要去演武场观看。
除了心中有报国之志的宋箫,宋家的孩子,皆是未曾真正坚持着学过武的。那时的宋守疆,是真真切切的想断了宋家行军的路子。
这也是之后宋守疆为何一直执意放权的原因之一,左右不过求个安稳,只是上辈子他们连个安稳也未曾求到。
忽然得知这一切竟是有人提前知晓,这让身为宋家人的宋盛扬怎么能不恨。
迟松微微侧身,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余峰的视线,只是他的心里此时也难能平静,“还有呢?”
若是得知宋舒的事情之前,他还能找找借口,但得知了宋舒的事情之后,他也不可控的朝着另一方面去想。
“第二个预测便是北方干旱,七月雨。”余峰咽了咽唾沫,红着眼开口。
迟松脚步一滞,北方干旱七月雨,分毫不差!
迟松定了定神,继续开口,“谁给你传来的信?你又可曾猜测过,那人又为何要选你。”
“传信的人未曾见过,之后也皆是只见信,不见人。”余峰沉声开口道。
迟松一顿,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最近一次来信是什么时候?”
余峰一怔,还是如实开口道:“大约是在十日前。”
“信呢?可都留着了?”迟松心里跳动,看着余峰开口问道。
宋盛扬看向迟松,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宋盛扬微垂着眼帘,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先前的信我想留,却总是会被人拿走。之后我每每收到信后,便会自己烧了。但最近两次的信,我还是留着的,竟也一直无人过问。”余峰抿唇开口道。
迟松眼里忽的一亮,“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