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一跺脚,也不顾二五眼了就负气往外走。
皇帝被她突如其来的发作闹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半天才迈着长腿追上去,嗳嗳喊着:“朕看你不是属刺猬的,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朕也没说什么过分之言啊,至于这么大火气么!”
皇帝平日里瞧着挺深沉一人,没想到还有如此无赖的稀奇一面。可惜他越是嘴皮子伶俐,婉仪看他就越气不打一处来。
她横了他一眼,说:“嗳什么嗳,我有名字,我叫慕容婉仪!”
皇帝无辜坏了,眨着眼睛问:“朕是哪句话捅了马蜂窝了?明明什么也没说呀!”
婉仪一听这话,更加不痛快了。刚停了脚步准备回敬他一句,没想到皇帝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刹住脚,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皇帝身量颇高,比婉仪高了一个脑袋还不止,婉仪一回头就闷声撞进了皇帝的胸膛里。
他打小儿跟着师傅学过武,平常也不曾锻炼不勤,因此胸膛上的肌肉很是可观。按照女人的标准来评判就是又诱人又很有手感,但是手感好不意味着其他体验就能好。
比如眼下,婉仪就感觉他胸膛结实的跟块石板似的,撞的她眼冒金星,鼻子都快歪了。
她捂着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泪花闪闪地指责:“您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儿?”
皇帝虽然底子结实,但他毕竟是精细作养出来的金贵天子,所以肉皮儿也很是娇贵。当下被撞的直抽冷气儿,感觉胸膛处又麻又疼:“你还敢怪朕?你撞痛朕的身子了,这是大不敬!”
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大概这时候已经诚惶诚恐地告罪了。
可婉仪偏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这样不体贴的男人了:“我可是您的妹妹,我被您撞的鼻子都快歪了,您还觉得我大不敬?”
皇帝呢,惟我独尊久了,自然是很难站在旁人角度上思考的。要知道他对自己女人的耐心都不及对臣子的多,难得挤出来些许的耐心都一股脑儿分给婉仪了。
见她挤眉弄眼的捂着鼻子,他跟着摸了摸自己的,突然对她的痛苦有些感同身受。
“看在你也疼的份上,朕且饶过你这一回!”
简直是大言不惭!婉仪气不打一处来,掀起眼皮子狠狠地瞪他,眼白多过眼珠子,在黑夜里能瞧的人心头发毛。
“你瞪什么瞪?无故不可直视天颜,你规矩怎么学的?”
偏偏皇帝不但不解风情,而且很没有眼力见,此时这个节骨点对她一番呵斥,不亚于火上浇油。她就瞪他一眼怎么了?还不可直视天颜,德行!
婉仪简直气急败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慕容兰越,你就是块臭石头!”
皇帝站在那里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半天回不过神。自他登基之后就无人敢直呼圣讳,他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如今被她突然提起,陡然竟有些陌生。
他反应过来,气地迈步逼近了婉仪:“你骂朕是什么!”
婉仪其实骂完也有些害怕,见皇帝铁青着脸压迫过来,兀自强作镇定地说:“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自个儿问冯祥去!”
他们在这里吵架斗法,而站在一旁的人则吓的六神无主,魂早就飞到九天之外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这小祖宗不光叫了皇上的名字,还骂他老人家是臭石头!
听到自己又被元庆公主点了卯,冯祥真的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大霉,搅进这缸浑水。
他抖着嗓子说:“奴才…什么都没听见…”
皇帝发话了,将手胡乱一指,气急败坏地说:“给朕滚,都滚!”
冯祥如蒙大赦,飞也似的带着亲侍滚走了。
婉仪见状不好,抬脚刚准备脚底抹油,却感觉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扭头去看,皇帝的脸色比这黑夜还要黑上几分,脸上乌云密布,隐隐有雷霆万钧之兆,瞧着真是怪吓人的。
她这下真有些害怕了,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嘴硬道:“你不是叫我滚?干嘛拉我!”
“你胆大包天,目无尊长,朕今儿个不料理你,回头你能骑到朕脖子上!”
婉仪又气又惧,不停地拿手去推他,可是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尤为明显,皇帝不仅不动如山,而且还继续拉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到哪儿去!”
“朕今儿个就带你去宁寿宫,你对着皇考的在天之灵,给朕好好反省反省!”
皇帝手劲儿很大,而且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她被拖拽地跌跌撞撞,手腕儿生疼,整条胳膊都快麻了。
婉仪气地口不择言,一个劲儿地聒噪:“你松开我!我手腕疼!你给我松开!”
皇帝不胜其烦,可良好的修养克制了他回敬的冲动,闷不作声脚下步子却愈发快了。
御花园铺的都是石子路,婉仪渐渐跟不上他的步子,气喘吁吁地说:“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