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久远,其中内容丢的丢,毁的毁,像是被狗啃过了似的,找不到一篇完整地符文。
松风第一次退隐的时候,身无长物,随身只带了一本伏魔阵的残卷。
瑰臻第一次见到松风时,他就是因修复残卷过于劳累,昏睡在书案前。
伏魔大阵的全卷由松风整理完成,然后教授给同门,他不藏私,也不在乎什么门派的尊荣,完整的伏魔阵曾一度像民间话本子一样,人手一份。
可伏魔阵的门槛实在太高,慢慢的,人们发现这并不是自己能驾驭的东西,甚至稍有不慎还会被反噬,于是热情逐渐消退,伏魔阵又成了被无情遗弃的东西。
松风的亲笔真迹收在瑰臻的书房中,没有人敢去乱翻她的东西,此阵如今已鲜少为人知了。
世人只知松风天资无双,及冠之年就已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了,飞升时,更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神。
却少有人知,在诛邪驱魔一道上,瑰臻才是真正的铁血手腕,伏魔阵自从交给了瑰臻,但凡摆阵,绝无失手。
魇境中一切都是虚幻。
魇魔是魇境的唯一主宰。
瑰臻不指望在此彻底将它打散,但必须遏制它那暴涨的灵力,更要防着它回到现实以后趁人不注意忽然逃脱。
毕竟这玩意儿没什么骨头,泥鳅一样,滑得很。
瑰臻收紧阵法的同时,魂体也越来越虚。
她的这缕魂魄若是交代在魇境里,现实中的她虽不至于即刻死去,但也有罪受了。
瑰臻淡然以对,在与魇魔纠缠的同时,抽空伸出一只手,隔空一抓……照惘镜的另一端影响清晰了起来,瑰臻一抬头,对上了李桂那意味复杂的眼神。
瑰臻目光里一片空明,目光透过镜子,像是定在更遥远的地方。
她说:“李桂师兄……”
这可能是天上下红雨了,她居然会正经管李桂喊师兄。
李桂自己都觉得不适应。
瑰臻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师兄请在魇境外布阵,就像曾经我们无数次并肩过的那样。”
李桂立即意会:“伏魔阵?”
瑰臻略一点头,又唤了一声:“髓芝师姐。”
髓芝:“……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瑰臻道:“我需要你的镵针,刺入我的百会、神庭、双太阳、脑户……泻阳还阴。”
髓芝在她说话时,便已经准备好针,按照她的吩咐,给瑰臻的身体布针。髓芝那双已经枯瘦的手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她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是她绝不愿意见到,却又无力阻止的。
李桂身为松风的嫡亲的师弟,伏魔阵学的不差。
他已经按照瑰臻的意思,用阵法将整个霓霞仙谷都笼罩了起来。
等他布置好阵,髓芝的针全部深深的没进了瑰臻的头颅,下一刻,瑰臻那沉睡不行的肉身,竟如傀儡般站了起来。她的眼睛仍然紧闭,行动上却逐渐由生涩变得流畅。
魇境中,魇魔困住难缠的伏魔阵中,已经萌生了退意。
瑰臻瞧了一眼那正藏在花茧里的霈川,默默将阵法松开了一道口子。
魇魔到了该逃的时候绝不含糊,破绽一出,来不及多想,立刻抽身要撤。
但它没蠢到毫无准备的撤。
霓霞仙谷中忽然显出了异相,桂花洲的弟子园里阴风四起,李桂不安地回头望去,只见无数个长相可怖、比例怪异的魇裹着破烂的黑袍子,出现在了各个院落里。
紧接着,有些房间里的弟子走出门,神情木然,向着魇的蛊惑中走去。
李桂简直头皮发麻。
霓霞仙谷里藏了这么多得魇魔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显而易见,他的弟子们,已不是第一日受到魇魔的蛊惑了,人心两面,李桂教导他们走正道明事理,阴暗的一面被上了锁,封在心底。魇魔则专门负责撬锁,放出他们深藏的恶。
李桂急忙摧动刚布下的伏魔阵。
于是照惘镜这边自然而然有了可乘之机。
魇魔趁机破境而出,它拖住了境中瑰臻的脚步,利落的避开了悬在头顶的桃木小剑,狠狠地撞向李桂的照惘镜。
镜子落在地上染了尘,魇魔纵声大笑,往禁林的方向奔逃而去。它尚不知道那里已经被掌门印牢牢封住了。
它快逃到近前时,才发觉不对,禁林已经无法为它提供后盾了。它当机立断,下山准备逃往人间。
霓霞仙谷的伏魔阵此时红光大盛,施放出了浓重的威压。
这伏魔阵有多么令人震撼呢?
那阵法催发的时候,魇魔麾下所有的喽啰一瞬间灰飞烟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留下。
瑰臻再次站上了云端,阻了它的去路。
魇魔身上的浓雾颤抖着:“你怎么可能如此快……”
其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