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地笑了一下。
天开始慢慢泛起亮光,两人也走到了渡口,船还没来,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踱着。
“我也挺怕水的。”景郅突然开口。
“是吗?”言玉温柔地看向他,“看来我们也是有些共同点的。”
“你从来也没问过我的事儿呀,也许我们的共同点多着呢,不过也不重要。”
“是呀,不重要了。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和你好好相处,也许我本来也有享受家庭温情的机会,就算我们不相爱。只是我自己丢了这个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景郅没有答话。
“可是我也不会把你卖给赵怀瑾的。”言玉扬起下巴。
“。。。。。。”景郅无语。
“岸上的,是要乘船吗?”一艘大船迎着朝阳驶来,船舱里的客人昏昏欲睡,船夫冲岸上喊道。
“哎!”言玉应了一声,从景郅手里接过包袱。最后凝视了他两秒,打开包袱取出两三张字据,递给景郅,“你识字的,对吗?”
景郅疑惑地接过来,一张是李言玉摁过指印的和离书,一张是家里的房契,还有一张银票。
“这是什么意思?”景郅眼睛不可置信地亮了亮。
“买来的夫郎,连下人也会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言玉拍拍他,“咱们带着嫁妆,堂堂正正嫁过去,虽然她家里现在不同意,但赵怀瑾那个人犟,娶你进门是早晚的事儿。”
“你把房子给我,你住哪里?还有你哪儿来的银票?”景郅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傻孩子心又软了。
“我多半不会回来了。爹娘喜欢文墨,收藏了几幅字画。我那远方亲戚不识货,没有卖掉。我一直收着,没想到,还挺值钱。”
“这怎么行?你那么苦的日子都没卖,现在卖了干嘛?”景郅不安道。
“他们都在我的回忆里,不在这几幅字画上。再说我小时候也不知道字画这么值钱呀,真是个傻孩子。”
“喂!还走不走呀?”船上的人催道。
“我走了。”言玉摸了摸身上披的衣服,“你的衣服我留着了,做个念想吧。往后万一想起我,把我当做你没良心的长姐吧。”
景郅跟在她身后,送她上了船。
“回去吧。”风吹散了言玉的头发,她的发丝在阳光下微微泛红。脾气臭的人头发大多都又粗又硬,景郅想,这是我们第二个共同点,忍不住笑了笑。
“你的家就在这个小镇。”景郅扶着船沿抬头望着她,“我发发慈悲,偶尔念念你。”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个春末的早晨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