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常蕉蕉便要为廖鱼年献舞。
“此舞名叫胜鼓采莲,小女为了廖大人的生辰,连夜练舞,把飘带都抽裂了好几条呢。”
怪不得人总说,一孕傻三年,一旁的薛藻寺乐呵呵地打量着常蕉蕉,犯痴道:“这小姑娘长得真娇嫩,跟朵花似的。”
常蕉蕉羞羞一笑,把水袖甩向薛藻寺。
腻腻地娇嗔道:“小女是花,夫人便是这九天上降下的露水,还请夫人施恩,让小女常为您盛开。”
常蕉蕉一身白玉色舞裳,手扶一把圆竹扇,身段窈窕,袖起裙落,摇云落雪,风华绝代。
一舞罢,常蕉蕉向廖鱼年抛了无数了媚眼,常蕉蕉又靠到廖鱼年身畔来倒酒,她身上幕朔迷离的甜果香,清清浅浅,耳上晃动的珠坠,像是一个无法停歇的钟乐,只荡在廖鱼年与常蕉蕉的心里。
“廖大人,祝您年年如春朝,岁岁比花开。”
廖鱼年转头看了薛藻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此时,薛藻寺已为常蕉蕉搬来了凳子,让她坐在自己与廖鱼年中间。
“这祭酒大人家的小闺女可真讨人喜欢,今年多大了?”
常蕉蕉低头,答道:“薛夫人过奖了,小女今年刚满十五。”
廖鱼年瞧她一直勾着头,想给她说话,又怕她听不见,于是便不自觉地往常蕉蕉身边靠。
“十五,也到了该结亲的年纪,谁要是娶了常祭酒家的女儿,那可是享大福了。”
听到这常蕉蕉像是听到满意答案地抬起了头,羞嗒嗒地为廖鱼年剥起了橙子。
常祭酒带这位姿色颇为出众的女儿来参加宴席,为的就是把她给嫁出去。
不单单是要嫁出去,还是嫁给纪纲。
常祭酒是明白的,讨好了廖鱼年,就讨好了纪纲。
拿捏了廖鱼年,就拿捏了纪纲。
以此法来攀附权贵,可谓是事半功倍。
果然,晚宴过后,廖鱼年喝得酩酊大醉,邱桥派好几轿车马来接薛藻寺,她都不肯回去,只陪在廖鱼年身边。
纪纲早已为二人准备好了豪华大厢房,可她们偏要在一屋就寝。
圆窗幽幽,明月高悬。
碎碎黄星,惹人怜爱。
廖鱼年脑子晕乎乎的,眼皮子沉得只能抬起来一半,薛藻寺就在一旁数落她。
薛藻寺:“姐姐,你喝这么多,也不顾我,就让我以茶代酒,我现在总是想如厕,这纪府这么大,跑一趟比去上个朝还麻烦,诶诶诶!你腿别往我肚子上翘,我可经不得你这样□□。”
“哈哈哈——”
“你还笑,我掐你信不信?廖鱼年,你最好是找张镜子照照,看看自己喝醉酒笑起来呲牙咧嘴的有多难看,跟鬼一样,。”
“好啊,薛藻寺,你还提着我的名字叫,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看你是在早四,你再这样,我明日就去告诉邱桥,说你在酒席上勾搭俊俏的小酒仆,两人在于月下孤亭里大行桑中之喜——”
“呸呸呸,我的好姐姐,你不要命啦!你可放过我吧,我还没出月子呢。”
“你也知道你没出月子,就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到处溜达,你要是有个三场俩短,邱桥那小子绝对把我给杀喽。”
“他要是敢杀姐姐,我就杀了他。”
“哎呦呦,毒妇啊——”
薛藻寺拿出了她的杀手锏,她坐起来大喊一声:“廖余孽!”
廖鱼年:“?”
廖鱼年:“我的小寺妹妹,你现在骂人可高级啊。”
二人打闹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叩门。
“廖大人,薛夫人,小女常蕉蕉,来为廖大人送醒酒汤。”
薛藻寺迟疑了三分:“酒席都散了,这常姑娘怎么还没走呢?”
廖鱼年一听到常蕉蕉的声音,整个身体都酥了一遍。
“小侍子,快给蕉蕉开门。”
帘后的侍子开了门,只见常蕉蕉端着一碗热腾腾鸡皮枸杞醒酒汤,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个人捧着一个小木桶。
常蕉蕉温和一笑:“夫人,小女特为二位大人来泡脚,解酒乏。”
这大家闺秀竟然做起了下人的事。
廖鱼年与薛藻寺虽是惊喜,但心里也是不忍的,于是再三推脱。
可常蕉蕉却暗暗地抹起泪来。
“蕉蕉想侍奉廖大人都不配吗?或是......廖大人嫌弃蕉蕉吗?还是蕉蕉哪里做错了,蕉蕉愿跪在门外长跪不起来谢罪,今天是廖大人的生辰,怎么能惹廖大人不开心呢?蕉蕉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