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天。她轻声应:“已如此晚了吗?” “嗯,午时的时候,奴想唤姐起床用膳,但是子说姐困倦,让奴等姐醒了,再伺候姐用膳。” 姜婳陡然鼻尖有一缕熟悉的味道。 是安神香的味道。 是他让暗卫去府中拿的吗? 那如若他以后可以去江南的话,他是不是能和姨娘一同调香...... 晨莲已为她摆好了膳食,姜婳一边不切实际地想着,一边轻轻用着。待到用完了,姜婳望着昨日写完的册子,拿起一旁的三本书出了。 走了十步,便到了谢欲晚的房间。 姜婳轻轻敲响了。 谢欲晚看向纸上映出的少女姣好的轮廓。 他起身,燃起了香,随后上前打开了。 打开,那层因为纸模糊的少女的轮廓就清晰了。 他望向身前的少女,看见她抱着那三本书。 “已看完了吗?” 姜婳还未问,听见这一声,突然有了想转身的冲动。她不仅没有看完,甚至一个字没有看。 她没说话,谢欲晚便懂了。 “进吧。”青年的声音很淡,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便知晓她昨日睡得很晚。 姜婳随着他到了书桌前,青年将她安置在平日他坐的椅子上,随后转身去为她斟茶。 茶杯递到她手边。 她的指尖靠在杯壁上,茶的温度顺着白瓷传过。 是温温的茶。 她轻轻抿了一,翻开了书,心思却不在书上。 终于,在她偷看的第十三次,青年抬眸同她对视:“嗯?” 姜婳闭上书,走上前,眼神停留在他的衣襟上。是一身浅墨色的长袍,像是上好的墨在水中晕开的颜色。 又轻又浅,带着些许如烟的缥缈。 她想起昨日看见的,轻声道:“谢欲晚,的伤好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青年一怔,平静道:“好了。” 他望向她,她一直看着他。但他还是平静地说道:“好了。” “骗人,谁家的伤好得如此容易。前两日牢狱中还都是血,如今才不过两三日,如何能够都好了。” “谢欲晚,又骗人。” 像是一根冰针,扎入了青年的心脏。 他茫然感受着其中的惶恐,对着身前的少女轻声道:“真的好了。” 与此同时—— 姜婳望着他的眼眸轻声说道:“谢欲晚,让我帮上药好不好?” 谢欲晚同她对视了许久,后垂下眸:“......好。” 姜婳心中不知为何松了一气,随后她就听见青年淡声说道:“药在前面第三个盒子中。” 姜婳起身去拿。 就在这时,外面陡然下起了雨,她一瞬间望向了窗外,那颗梨树还在簌簌落着花,一直一直落着。 盒子恰好在窗边,她走近的时候,窗沿都是被雨沾湿的花瓣。 一片一片,沉重地趴在窗户上。 她眸停了一瞬,随后在外面看见了更多这样的花瓣。 突然她就想起了隔院中被莫怀一盆一盆抱进去的花,他离开了江南,不知道有没有人将花抱出了。 大的雨花会死,没有阳光花会枯萎吧。 一边想着,她一边盒子中拿出了纱布和药粉。 始至终,青年一直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下着—— 少女不再看那些花,拿着纱布和药粉向青年走去。其实......有些忐忑。她一边觉得自己昨日应该没有看错,一边又想不出原因。 青年坐在榻边。 她上前,忐忑地掀开青年的衣衫。 像是揭开一个隐存的疑虑。 为什么只是一个司礼,权倾朝野的权臣在牢中便会被如此对待,无论是天子、子、三皇子还是五皇子,她想不到任何一方势力会如此愚笨地站在谢欲晚的对立面。 还是用刑罚如此侮辱人的方式。 斩草便要除根。 这世间谁能将谢欲晚斩草除根。 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