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都给你”,汪元量拿出了更多的资料,一张张,一卷卷,皆是不同的字迹,“答应,将它们都传下去……” 于谦翻开一张纸,见面写着:“故宋昭仪王清慧:……人去后,书应绝,肠断处,心难说。更那堪杜字,满山啼血……” “故宋宫女金德淑:……空懊恼,独客此时还,髻压马头金错落,鞍笼驼背锦斑斓,肠断唱门关。” “故宋徐君宝夫人:……破鉴徐郎何在,空惆怅、相见无由。从今后,断魂千里,夜夜岳阳楼。” 于谦看这里,顿觉手中字迹重如千钧。 每一行字,每一句话,都是那些滞留在北境的孤魂,用心头血蘸写的满腔亡国之恨。 汪元量告诉他:“一生都居于宫廷,交游,也以女子居多。尚可以回归故乡,可她们注定是一辈子死在北国,无法重归江南了啊……” “你既然给宋末英杰们作传,何不也为她们写一写?” “她们是无法向世间传递音讯的人,却终究不该改朝换代的浪潮湮没。” 于谦沉声说:“好。” 他无从得知,历史的邓剡是不是也在汪元量的嘱托下接手了这些材料,做了这件。 有也罢,没有也罢。 毕竟邓剡的作品佚散了太多,最后很多都没流传下来。 但他觉得,自己一定将其完成。 汪元量带来了巨多的一手亲历资料,有他在宋、元两朝宫廷中数十年的记,也有一些来自王清慧等人的亲叙手稿,字字血泪。 王清慧尚有家人在世,说鹭洲有人给女写传,不远千里,风尘仆仆地赶来,只为将他们知道的故亲口告诉于谦。 于谦写信给毕业的弟子们,还有谢翱和张千载,托他们在外行时,多多打这些女子的故乡是否还有人在。 如果尚在,就邀请前往鹭洲一叙。 若干岁月间,陆续有人抵达了鹭洲,给出许多音讯。 就这东拼拼,西凑凑,和汪元量的资料互相一对照,信息的空终于填补,已经足够在历史的尘烟罅隙里,拼凑出许多亡国女子的一生。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于谦一直忙忙碌碌。 除了教导学生,就是埋头于《王清慧传》等众多写作。 …… 二十余年后,陈英带着自己的外孙门。 “把他交给你了”,他郑重其地说。 小朱元璋还是一个黑黢黢的小团子,五官都没长开,在脸挤成一团。 他疑惑地瞅了瞅于谦,又转头看向陈英:“外公,你打算将咱送哪去呦?” 于谦:“……” 不愧是本朝太祖,一开口就有那个味了。 陈英:“这就是你未来的生,于谦于廷益,你生是千古英杰,你跟他好好学。” 小朱元璋惊呆了,瞪眼望着于谦,慢慢流露出了神往之色。 于谦微,过去牵起了他的手,带他向着书院内去: “今,们来学习一课……” 小朱元璋十分地顽皮,四处乱跑,导致一开始进度缓慢,学习颇为吃力。 有时,天幕的太/祖陛下都看不下去了,不免站出来吐槽几句。 然后又马皇后轻嗔怒叹,揪旁边,好一阵无奈。 每这时,于谦都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耐心,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 小朱元璋了来年春暖花开,愈发坐不住。 唉,他惆怅地托腮。 外面春光大好,自己却整天关在屋里学习。 可他一回头,看见生清亮如秋水,仿佛倒映着一整片鹭洲长天的眼眸,就觉得,好像还是有必学一学的。 若干年间,于谦将一切都教给了他。 帝王之道,纵横之术,君子六艺,诸子百家,运筹决策…… 凡是他懂得的一切,都让小朱元璋学习过、尝试过。 有的很感兴趣,有的一般般,有的……最好还是当做这种根本没发生过。 小朱元璋:《古琴学习,一个时辰,从入门放弃》。 于谦:“……” 你可真是能耐了啊。 对此,小朱元璋表示不服:“生,明明你自己也不怎弹琴,那个挂在书房墙的琴,从来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