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贺砚闭了眸,将那些按捺不住的心思暂时压了压。
到底没忍住,便抓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在掌心里。
阳止学着他的模样闭眸休养生息,却没忍住笑了。
阳止说没碰姑娘的手,所以贺砚便把手给他碰。
几壶清酒烧的阳止理智全无,贺砚分明没碰酒。可是无论哪里碰上去都像是喝了酒似的,哪儿都一片滚烫。
贺府的管家见着两人进门,照常询问需要备些什么。
这个时辰说早不早,说晚不晚。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可是与管家擦身而过几步,贺砚却忽然偏头吩咐了下去。
要酒。度数低些的酒。
管家一愣,点头准备去了。
从贺家大门到贺砚的房门,一路上怎么过来的阳止都没了记忆。都说喝酒误事,确实如此。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被贺砚压在床榻上了。
被酒意染的脸颊眼尾一片艳红,双眸湿润。一眼看去,贺爷的那颗铁石心肠的心脏便瘫软下来。
贺砚这回有意为难他,按着人不让起身。
语气强硬的问:“烟花楼的姑娘漂亮么?去领略了一趟,三爷可觉出什么本事来?”
他要来这么一出戏,阳止当然配合他。
贺砚不让他起身,他便不起。
后背看着冰冷的墙壁,出门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衣领松松垮垮,阳止目光轻佻的看着他。
“烟花楼的姑娘会陪酒,贺爷会么?”
这个贺爷还真会。
管家前脚送来的酒,全程低着头没敢多看一眼。后脚出了门,便听见房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动静。
酒,当然是两个人喝才有滋味。
唇瓣相贴,酒水只喝进去一半。多少洒了些出来,湿漉漉的打湿了衣服,润红了皮肤。
靠近了,阳止才发现。贺砚的眼睛几乎都微微发红,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酒水喂了。
贺砚问:“三爷今儿就瞧了这么些本事?”
阳止胸前衣领的衣服早就被打湿了,贴在身上难受的紧。干脆解开扣子脱了下来。
他面色平淡,似乎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余光里,贺砚凶的几乎快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衣服远远丢开,阳止漫不经心的问:“跳舞会么?”说完,他轻笑一声,目光凝视着贺砚。四目相对,莫名生出一番对峙的意味来。
跳舞,这个贺爷还真不会。
一只手轻轻的握上阳止细长雪白的脖子,滚烫的皮肤,脉搏的跳动。所有的触感都无比清晰的传送到贺砚的脑子里。
是了。他一个带兵的,怎么可能玩的过三爷这只狡猾的狐狸?
连许郑忠和张霖那两只狐狸都在他身上栽过跟头。
见他没有动静,阳止笑了一声:“就这点本事?贺爷还敢把客人带进房间里来?”
本来是贺砚来问罪惩罚的,这会儿倒像是他背着阳止去烟花楼寻欢作乐去了。
耳垂传来轻微的刺痛,贺砚的声音低低的在耳畔响起。
“玩不过你。”
他这副架势,阳止一眼看得出来。若是这会儿不讨好他,接下来他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语气一转,阳止双手软塌塌的勾着他的脖子,滚烫的脸颊在贺砚的侧脸上轻轻蹭了蹭。
“砚哥,我错了。头疼。”
南风和贺砚顾及他的身体,都没点太烈的酒。只是贺砚赶到之前,确实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阳止喊一声,他便信以为真。
搂着人,贺砚轻声问:“喝了多少?哪儿疼?”
阳止听的心软,抱紧了他,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像是特意说给贺砚一个人听的,又像是喝醉了自言自语。
“不疼了,砚哥抱会儿就不疼了。”
贺砚这会儿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
被戏耍的念头后知后觉的上来,贺砚这回没惯着他。
叫也好,哭也好。
贺爷天生铁石心肠,只当没听见。
直至外头夜色更深,贺砚吩咐下人烧热水送上来的时候,才心软的多吩咐了一句,让明早送来些醒酒汤来。
与南风喝了不少,又体验了贺爷半夜的铁石心肠。阳止次日起来的时候确实感受不怎么好。
直到下人送来醒酒汤,懒懒的依靠在床榻上,才尝到了贺爷后半夜的温情和柔和。
人是他罚的,也是他哄的。
一身的痕迹是他折腾出来的,半夜和大早上兢兢业业上药的也是他。
贺爷做人矛盾,却乐的心甘情愿。
大早上被人伺候,阳止慵懒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