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殿下,臣女也不知该送你什么,送你花灯许个愿望吧。”
萧定安不解风情的别过身去,“我不信这些东西。”
江尘兰继续说服他,“放花灯本就是期许,殿下活得太压抑,心中该有些美好的期许。”
“有了盼头,人活一世方才有力量。”
萧定安接过花灯,看着精致的花灯,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
“你呢,你的盼头是什么?”
“臣女一愿家人顺遂喜乐,吉祥止止;二愿我心安宁,从心所欲。”
萧定安被她逗笑,“这么两个愿望你买了两个花灯?”
“别看愿望只有两个,但愿望里要承载的东西太多了。我胸无大志,于时光清浅处赏花望月就是幸福,可世间又几人能难得闲散?”
“待殿下登基那天,臣女便可放心的找个山野老坳藏起来。”
说不上来,萧定安那一刻很羡慕江尘兰,真的。
她有盼头,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盼头,她有来处有去处,已比上京城里很多人强。
枉他身居高位,却是个没有来处没有去处的人,他只是因为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而活着,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好像,真没什么盼头。”他那时这样告诉江尘兰。
江尘兰反问:“殿下没有牵挂的人吗?”
萧定安很平静,“我牵挂之人我从未见过,都道是我害死了她。”
江尘兰猜出,他牵挂之人是孙皇后。
上一世将军府和宫里来往,江尘兰偶尔能听到宫里的事,孙皇后的事她听了不少,觉得很奇怪——
孙皇后怎的会突然早产?她早产之时竟无一人在身边伺候,太医院的太医足足晚了半刻钟才到。
“孙皇后是个很好的人,殿下也是很好的人,宫里的事诡谲莫测,殿下谁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该怪罪那时尚无意识的自己。”
萧定安明白江尘兰的话,他前世也一直对自己母亲的死感到奇怪,后来他查出,他母亲的死是襄贵妃和那个男人默许的。
他那时只想着如何对付宫里的女人和皇位上的男人,却忽视了宫外的林白。
这一世,宫里那两位他不急,他对他父皇尚且有用,暂时死不了,所以要先解决掉林白。
后来江尘兰说他母亲对江家有恩,他一查才知,碧螺寺的那位医者竟然是江尘兰的祖父,曾经随永安帝东征西战,开疆拓土的大功臣。
当年永安帝为制衡江城,一手扶植起了林肃。
待林肃养成,第一件事就是治江家“莫须有”的罪,江家差点被灭族,后来因着什么缘故保下了命,只是抄了家。
胤朝十八年,江家才翻案,那时正是林肃如日中天的时候。
萧定安看得很明白,无论是江家倒下还是林家崛起,都只在那个男人的一线之间。
那个能利用所有人保下他江山太平的高位者。
萧定安想了很久,认真的看着江尘兰,缓缓道:“江尘兰,若是本王能早些认识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