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有些烦躁地转过身去,对视上孟时衍的目光。
他眼神里有隐忍的不悦和担心:“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刚拿了冰水的缘故,肯定凉的。”我口气不咸不淡,只想赶紧回房间睡觉。
说不定靠着自身的免疫力,明早起来就好了。
“你在发烧。”孟时衍却不让我走。
这让我略微有些烦躁。
“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我嗓子很疼,真的不想多说话。
“听话,我去拿体温计。”
孟时衍在经过刚才的交谈之后态度忽然改变了不少,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不管他态度好还是不好,我们之间都是没有可能的了。
所以我此时显得有些烦躁:“你之前不是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鹿城一路上是,刚才在警局也是,怎么忽然态度就变了?”
我的性格非常硬,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尤其是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更是如此。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听话。”他再次用了听话这样的词眼,落入我的耳中的确是很温柔。但是我已经不再需要这样的温柔。
“我不想做听话的女人了。”我一把甩开了孟时衍的手,“之前我在你身边的时候那么听话,什么都顺从你,按照你的喜好打扮,生活,甚至工作都要听一听你的意见。但是我那样活的并不开心,反而很压抑。好像我时时刻刻都要担心你的心情一样。孟时衍,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再让我听话了。另外,今晚之后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说完,我头也不回得转身就进了客房卧室内。
关上门,长长得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果然,不跟男人待在一块儿就是神清气爽。
*
原以为自己在头痛的情况下能够很快入睡,因为以往我每次头疼的时候都特别贪恋睡眠。
但是谁知道躺下之后辗转了两个小时仍旧是怎么都睡不着。
不是因为认床,单纯只是因为太难受了不舒服。
我不明白这次感冒也不是病毒性的,单纯只是冻坏了而已,怎么就这么来势汹汹?我现在头疼得根本连从床上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定是发烧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点后悔刚才拒绝了孟时衍给我测体温的请求。
真是犯贱……
刚才自己一个劲儿得在那边傲娇些什么啊?
现在好了吧?想要测体温都没有体温计。
我打开了手机的外卖软件,想叫点药,但是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少度体温,也不能盲目买药。哪怕是药店可以买体温计,这配送时间都长达一个小时,我有些忍不了了。
我最终还是妥协了,点开了通讯录里孟时衍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或许,孟时衍家里准备着药呢?
这么想着,电话已经打过去了。
孟时衍那边过了很久才接听,应该是睡着了。
“有事?”果然,声音是略带着困意的慵懒感。
一看便是刚刚醒来的样子。
我这个电话的确是打通了,但是有点难为情,有一种自己像是变脸的小孩一样的羞愧感。
“你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话?”
“就是……帮我测体温”的话。
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承认,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善变的女人。
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等药店配送一小时了,也不至于在这里备受煎熬。
因为孟时衍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我感到羞耻。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算了自己解决的时候,忽然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声音:“开门。”
“什么?”
“我在你门口。”我这才反应过来,孟时衍在沉默期间是在走来我的房间。
“哦来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最乖顺听话的“小孩”。
最好笑的是,我刚才还一副铮铮铁骨的样子在孟时衍面前说自己以后不听话了。
现在想想,真的羞愤至极。
丢人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一开门,孟时衍站在门口,一脸淡定地看着我,眼神里面没有我预期中的戏谑,反倒是有担心。
“自己感觉怎么样?”孟时衍直接走了进来,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
但是我仔细想想,他原本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谈何反客为主?
“头晕,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了。”
我扶着脑袋说道,“刚才从床上走到门口来给你开门这几步路,我都感觉自己要头痛死了。”我口气委屈,没有撒娇的意思,我怎么可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