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立刻要了他的命。
“阿仞篱,你这是何意啊?”
阿仞篱咧嘴一笑,用下巴对着他,目光藏在眯起的眼皮里面:“大王没听说吗?中原到处都在找她呢。”
他当然都听说了。
阿仞篱意有所指的压低声音,脸上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有她在手,问鼎中原名正言顺;以为筹码,什么条件无人满足?大王,看你怎么选了。”
“你呢?你想要什么?”北狄王问。
阿仞篱低低的笑着,毫不避讳的看着他:“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北狄王也忍不住笑起来。阿仞篱很听话,至少从来没有违逆过他。
他让他去序都皇宫,他就去了序都皇宫;他让他传递消息,他果然传递出了大败北境守军的消息;他让他杀达巴拉干,他果然杀了达巴拉干。
他明面上是阴山部的新首领,但对于他的插手也从来没有阻止过。阿仞篱治下的阴山部,可比达巴拉干治下的要更听话,更得心应手。
他立了这么多功劳,他当然不能吝啬,该恩赏的也要恩赏。
“阿仞篱,你果真是本王的好兄弟!”
阿仞篱勾了勾唇角,没有回话。
牧民需要羊圈里的羊,需要牧羊的狗,但是不需要伺机而动的狼。
他做了很长时间的羊,现在是他的狗。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毕竟,狼被驯化了,就是狗。
既然是自己的狗,当然得对他好点。
梁唤又过了几日才终于清醒,她下不了床了,两条腿都废了。
阿仞篱坐在她的床边,背对着她,手心不断握紧,松开,然后握的更紧。侧低的神色却一片阴霾,像一团巨大的阴影,将梁唤笼罩其中。
都说人在弥留之际会看到自己最亲的人来接自己,梁唤有一回就看到了阳帝,她哭着埋怨他,说他给自己结了个特别糟糕的亲,她自己闭着眼睛抓瞎都找不着比这更差劲的驸马了,让他在天有灵赶紧把他带走。
然后她想起来这是她自己赌气选的,好像也不能全怪阳帝。
可是她赌气选的不是他,是达巴拉干啊。
她说她好疼啊,她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的苦头。
好几次,阿仞篱不知所措。他就那么看着她,恨不得将对外的刀,割断自己的喉咙。
可是等她醒过来后,问的第一句却是:“你想不想当皇帝?”
她的身子被擦拭的很干净,但头发已经很久没洗过了,软塌塌的粘在一起。面上也没有什么人色,眼窝深陷,一片青黑,脸颊往里凹着,突出头骨的轮廓。像个怪物。
可她的神色很沉静,阿仞篱一对上她的双眼,就不自觉的想把她往怀里收,谁都不让看。
他几度忍耐,最终矮身靠在她旁边,往她身上蹭。他的呼吸急促,哽着声用嘴唇磨她的皮肤:“梁唤……”
可是梁唤没有那个力气支撑,接着就往后倒去,被他及时环住了。
梁唤仿佛不受影响,露出一个笑容:“我手里有玉玺。”
她的气息很不稳,就像是随时要断气一般,靠在他怀里,用澄亮的目光注视着他,熟悉的气息不着痕迹的往他每一个毛孔里钻,搅得人不得安宁,几欲发疯。
“我不想。”阿仞篱低头就要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压。
却被一只没有半分力气、莹白纤弱、仿佛碰一下就会破碎的手挡住了。
阿仞篱就那么定在原处,静静的注视她。
梁唤眉眼间露出一个笑容,眼窝疲惫的挤出几条缝隙,然后许久都难以抹平。
“我想,我希望你能做皇帝,你帮我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梁唤感到掌心中原本就很轻的呼吸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
阿仞篱注视着她,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神色,注视了很久,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梁唤的手臂往上一爬,顺势挂在了他身上:“阿仞篱,我跑不了了。你看,我的两条腿都断了。”
她晃了晃自己的双腿,就像展示一般。那两条腿很配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回报给主人一身绵密的冷汗。
梁唤轻轻抽着气,抬起头,将额上的汗水蹭到了阿仞篱身上。
“你想让我去哪儿我才能去哪儿。没有你我哪里都去不了。阿仞篱,夫君……”她感到紧靠的胸口很不正常的跳动了起来“夫君,你帮我嘛。”
梁唤很会讨人喜欢,也明白最应该讨谁喜欢。
她能够快速的捕捉到对方的需求,什么时候需要。
她不知道阿仞篱喜欢她吗?她也挺喜欢阿仞篱的。
可阿仞篱是个变态啊。
她明白那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明白的。
真可惜,她跟他明明两情相悦,想要从对方身上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