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兮眸光微亮,看来,若是县衙之人,明启应能寻到……
不过,如此说来,苏恩棠压根没赶上仵作勘验尸首。而她和二顺赶至时,文秀同样并未在宅邸,那仵作只能是苏恩棣请来的。
唐乐兮眸光沉沉的看向文秀:“文秀姐,你当时为何不在宅中?”
文秀神色微变,“当时父亲大人被殴伤后,苏恩棣恐此事声张,遂命我携阿允回娘家避祸。故而……”
说到此处时,文秀的面色变得愧疚难当,若非她一味的忍耐纵容,当年苏父被殴伤之事,又岂会在此无奈情形下解开?
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唐乐兮遂问道:“文秀姐,三载前,你携阿允回娘家的日子,可还记着?”
文秀蹙眉,思索了片刻:“约莫……雪月初五、初六的样子,我记得在娘家待了二月有余,苏恩棣一直未来信笺让我等归去,直到等到了父亲大人的噩耗,这才匆匆赶回。之后没多少日子,便岁日了。”
唐乐兮皱眉:“恩棠嫂子,苏父是何时去世的?”
苏恩棠叹了口气:“文秀言说无误,父亲大人确在腊月十六过世的。”
唐乐兮“嚯’的一声,从榻上起身,“恩棠嫂子,可曾记着苏父书写的赠予契约为何时?”
苏恩棠缀着泪珠子的眸子怔了一下,凝眉道:“似是……雪月十六……”
脑中突的“叮”了一下,她倏然间睁大了双眸:“难道——”
“苏父在雪月初五左右的日子被殴伤,在雪月的十六日书写赠予契约,并赶至杏花村让陈老里长为中人。若他当时伤情危急,定是无法书写此契约和去杏花村的。而他在两个月后过世。如此,若说他因殴伤而亡,过于牵强,实乃无法下此定论。”唐乐兮清脆的嗓音似雨后甘霖般,润雨细无声的在抚慰二人心伤的思绪。
文秀怔怔道:“若非此事,苏恩棣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大宣刑律,凡殴父母者,伤者,杖一百,徒三年。”唐乐兮抬眸看向文秀,“阿允当年年幼,你是这场事件唯一的人证,若东窗事发,他定是要受尽酷刑、下牢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