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被女子从恍惚中拖曳了出来,定睛瞧着这张脸,也是上辈子打过照面的熟人了。她咀嚼起这个女人前世所说的话来:当初办事的下人手脚不利索!狠了心杀了你哪有如今的祸事!倒让你苟活了这些年!狗杂种!你与你娘算是什么东西!如今还不是我生的晏儿让侯爷当上了国丈!
这是靖远侯继室贺氏。
她狠狠抽走贺氏拽着的斗篷,后退了一步,让贺氏扑了个空,冷言道,“我也才知自己的母亲早已过身,小娘莫要‘为娘’‘为娘’地叫,倒是让我想起母亲,有些伤心了。”
“小娘?”贺氏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皎。她做了这样多年的正头娘子,女儿又是宠冠六宫的沈昭仪,已多少年无人敢提她以前那些丑事,除了太后不常给她好颜色瞧,京中贵夫人又有几个敢不给她陪笑脸儿?
“放……放肆!”一直不做声的靖远侯拍案而起,“侯夫人虽非你的生母,却也是你的嫡母,你怎敢对嫡母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