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童心性,拍着手就随银霜出了前厅。他走后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殿内都寂然无声。怡德太妃手中的绢帕都被拧成了一根细绳儿,她强颜为笑着,“太后娘娘,云沛童言无忌,您别见怪。”
太后捻着手里的念珠也不抬头看她,“该管好舌头的自然不是云沛,小孩子家家的懂些什么。”
李云溪自知这事是太妃母子行事不妥,但他并不想太妃在太后与沈皎面前丢了面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的想得过且过。
但沈皎哪是那样肯吃哑巴亏的人,她挺着腰板儿不亢不卑道,“九王所说的五殿下一事,或许是孩子记糊涂了。然则时疫年年都有,今年恰巧赶上了未来显王妃的十八生辰,走动的人多了些才带进了宫来,怎地就成了臣女的过错了。”
怡德太妃瞧沈皎这伶牙俐齿的样子,仿佛都能联想到这位嫡长姐是如何欺辱昭仪,她捏着嗓子道,“时疫确实年年有,但过生辰的贵人也年年有,偏偏沈大小姐回来了,时疫也跟着一块儿来了。‘不祥’或许是言重了些,但沈大小姐的命格与这紫禁城犯冲一事,多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