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议事厅内,气氛凝重。武松月端坐在首座,眉头紧锁,沉浸在深沉的思考中。桌上摊开的奏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无声地宣告着事态的严重性。
霍涛与石秀中分列两旁,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武松月身上,等待着他的指示。按照惯例,霍涛作为左侍郎,理应率先发言,但今日他似乎有意让直管五城兵马司的石秀中先行。
石秀中察觉到霍涛的沉默,知道机不可失,于是打破了僵局:“二位大人,我认为不论此案牵涉何人,我们都必须彻查。公然挑衅兵部,且造成如此惨重伤亡,若我们选择回避,日后的麻烦只会更加棘手。”
武松月依旧紧闭双眼,仿佛在权衡利弊。霍涛见武大人未有回应,便决定不再沉默:“查是必须的,石大人,但从何查起,你有何高见?”
石秀中信心满满地回答:“人是从宫里出来,宫里必有蹊跷。贼人持都察院腰牌,都察院亦难辞其咎。”
霍涛闻言,微微摇头:“持都察院腰牌者,未必便是都察院之人。我以为都察院不太可能与兵部公然对抗,况且就他们都察院那几个亲兵没有这两下子。”
霍涛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敏锐洞察和深刻理解,身为兵部协掌部务的第一人,他看问题显然比石秀中更为的透彻。
见武松月无言,霍涛继续说道:“部堂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建议兵部应立即上奏疏,将事情禀明万岁爷,万岁爷要是见了奏疏,原本棘手的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石秀中闻言,心中一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急躁,忽略了霍涛的深谋远虑。霍涛这一招,巧妙地利用了皇权的力量,借风使舵确实高明。
武松月沉吟了片刻,案堂之上传出了他深沉的嗓音:“巡街士兵死伤众多,此事必须有个交代。都察院若真有人作案,腰牌被盗,衣物被换,他们也难辞其咎。即使我们不亲自介入,也必须让他们自行澄清。石大人,五城兵马司一向由你负责,此次事件影响深远,你需亲自督办。兵马司的蛛丝马迹需密切关注,都察院更是重中之重。”
石秀中闻言,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武松月的深刻用意,他立刻跪倒:“部堂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给部堂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武松月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石秀中转身离去,议事厅内只剩下武松月和霍涛两人。两人相视,似乎都想从从对方的眼神之中寻求某种答案。
霍涛看着武松月决绝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急迫。他深知都察院的那些老爷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真的让石秀中去和他们交锋,恐怕会有麻烦。
“部堂大人,我担心石大人恐怕不是那些都察院老爷们的对手。”霍涛忍不住再次劝说道。
听闻霍涛此言,武松月缓缓的从桌上端起一杯清茶,轻押了一口,语重心长的说道:“海山,你有所不知。今日朝会之前,冯公公特意给我传来消息,都察院已经连续五次密奏万岁,内容全部指向两年前西北军饷之事。不是我要咬他都察院,你我的命没有葬送在西北鞑子手里,倒是要让都察院那帮子文人给要了去!”
武松月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还夹杂着一丝的愤慨。
霍涛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关于两年前西北用兵谎报军饷的事情,他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