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抛在身后。
“你说得对,我马上就离开。”艾尔海森不想和醉鬼计较,果断离开。
瑟瑞娜明显已经上头,双颊通红眼神迷离,走路一步三晃。我接过即将摔倒的她,扶着她坐下,看见跟随而来的老师忍不住叹气。
“算了,还是送她回去吧,再让她呆下去只怕又要闹出些什么来。”学者明显对此事讳莫如深,叫了几个人来架起她就要送回去。
“还是我来吧。”我接过被他们架起来的姑娘,这几个人都喝了酒,送一位单身女孩,就算不发生什么,传闻总归是不好听的。
“那就有劳了。”学者松了一口气,她也喝了不少,此刻也有些上头,“我将地址发到你的虚空上了,钥匙在瑟瑞娜身上,如果摸不到就在她家门口的地毯下找。”
带着一位醉鬼走路可不是什么舒心的事情,好在她酒品尚可,也勉强能认路,跌跌撞撞地也能找到回家的门。
我们出来时,旁边的花丛中突然窜出来一只猫,毛色雪白,碧绿的眼睛如同无机质的玻璃珠,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生气。
这只猫比瑟瑞娜本人还要熟悉回家的路,左弯右拐地带着我们走回去,灵活地伸爪子掀开她门前的地毯,勾出一把黄铜钥匙递到我面前。
讲道理,你很聪明,但大可不必用在这个地方。
我开门将这个醉鬼扶了进去,她挣脱开我的手,脚一甩一勾两只鞋子踢得飞起,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旁一倒,面朝下栽在棉麻沙发毯上。
我无奈叹气,刚想去洗手间找毛巾给她擦脸,便听见醉鬼呜呜哀哀地哭嚎起来:“艾尔海森,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脸朝下的姿势实再不适合发酒疯,她翻过身,拳头锤在沙发上砰砰响:“妈的你个眼瞎的,老娘喜欢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呜呜呜。”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她。教令院的大部分女生都会在见到大书记官的第一眼就被他惊艳,而后无可自拔地爱上他。然而书记官本人却非常地不解风情,她们的告白往往会得到非常严酷的拒绝。
是的,严酷。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我曾见过有一位容貌、气质、出身都相当不错的小姐向艾尔海森告白。凭心而论,她的少女心思和她本人都没有什么过错,如果艾尔海森不愿意接受,也大可明确拒绝,而不是用相当犀利的语句讽刺那位小姐在学术上的无所建树。
智慧的国度里,好像不将书读出个名堂来就不配在这里生活。那位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该受到这样的指责。
我叹了口气,找到盥洗室,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扔进水池里。看着水龙头哗哗留下的水,像是无数失情人的眼泪,我又忍不住开始头痛。
若是只凭借一个照面,谁会不喜欢艾尔海森呢,他是雨林巨木最高枝头的鸟,每个向上攀登的人都憧憬他的羽毛。只可惜,我自认为自己渺小的自尊还不足以同那点微妙的旖旎情思想比较,于是早早地将那点学术交流外的多余感情掐死。
我拧干吸饱了水的毛巾,冰凉的液体从掌间滑落,溺死了多少春闺梦里。还好还好,在尚未开始之前,我便先将那点少女心思化为灰烬。
瑟瑞娜躺在沙发上哭,眼泪打湿了沙发上的盖巾。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要将她带走,如果让她在艾尔海森面前这样闹,只怕不仅伤心,还要失业了吧。
我将她扶起来坐好,细心地给她擦脸。她一边哭一边咒骂:“老娘有脸有胸有钱,我才不喜欢他,你也不许喜欢他,谁都不许喜欢他。”
“嗯,我不喜欢他,”不要和醉鬼讲道理,尤其是受了情伤的醉鬼。
“艾尔海森,大概也不会让我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