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是把您放心里头一位的。”
虽知道是下人为哄自己高兴说的话,却不免心里有些隐秘的甜蜜,接过茶盏抿了口,“去打听打听,看陛下今晚翻了谁的牌子,也好早有准备。”
白芷应道:“是,殿下。”其实早已让人去敬事房侯着等消息了,在这宫里当差,就要想主子所想,若事事都等主子吩咐了再做,早被底下的人给顶下去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会揣摩主子心思的奴才了。
慈安宫里,太后歇了下午晌刚醒,贴身宫侍陆英和银朱服饰他起床更衣,扶着他坐到妆台前,陆英拿起象牙梳抿了桂花油给他梳了个简单的样式,知道太后速来不喜欢繁复,只从黄花梨木嵌宝的妆奁盒里挑了支日月升恒万寿簪替太后簪好,见并没有什么不妥处,这才禀道:“方才淑君殿下来了,见您睡下了,不敢扰了您休息,这会还候在外头呢。”
“忍到这时才来,这回真是出息了,”太后对镜看了看,抬手阻了要为他匀上胭脂的银朱,“就这样吧,你去勤政殿传话,让陛下晚间来慈安宫用膳。”
银朱领命退出去,陆英又道:“奴才方才瞧着,淑君殿下眼角有些红痕,似是哭过了。”
太后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他对皇帝是用情至深啊。”
说话间到的外殿,李淑君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口中却道:“给舅舅请安。”按理进了宫合该就叫太后的,但当年先帝让他随媵尤明渊,李自芳心里对这个侄儿有几分亏欠,故而平时虽有些不规矩他也是不计较的。
“起来吧,”李太后在上首落座,打量着他,见确实是眼尾有些发红且神色带着委屈,看了也有几分心疼,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哀家还道你这回是沉住气了。”
宫侍扶着李淑君坐下,闻言李淑君脸上有些发热,又是委屈又是羞惭的扁着红唇,眼里蓄了泪光将落未落的,含了几分哽咽,“舅舅,连你也不疼我了。”这个连你,控诉的就不只是太后,只怕皇帝也被他算进去了。
李太后见他要失态,只看了一眼陆英,陆英心领神会立时领着殿里的宫侍鱼贯退下。待下人们都出去了,殿内只剩舅侄二人。
“快别哭了,待会皇帝过来一道用膳,该不好看了。”
话音未落,李淑君眼里泪意却止住了,瞬间亮了几分,脸上也有了喜色。他已经有段日子没见过陛下了,心里想的紧,甚至只听说她要来,心都开始砰砰跳的厉害。也顾不上想别的了。
李太后见状,有些话已经不忍开口了。他那个女儿冷淡如冰的性子是怎么把这后宫里的君侍给迷的神魂颠倒的,难道就靠一张脸?去了纷杂心思,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他慢声道:“如轩,你要知道,以后后宫里的君侍只会像冒头的笋尖越来越多,拦了这个,也会有那个。你能计较的过来吗?”
“可是,”李如轩咬了唇瓣,他第一眼看见那个林琅心里就有些发慌,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他入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