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三十来人,你又不住这儿,这里管事妈妈也不是你,你和她也不熟,你对这个铺倒是记得这么清楚?都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如果是好事你打算说记错了其实是谁,如果是坏事,你又打算说记错了其实是谁?叫你暂代一个月工头而已,你就开始拉帮结派,培养心腹,打压异己啦?好的不学专学坏的?二丫,你竟不知道?”
黄二丫又又又面露惭色。
白羽将铺上的帘子和桌布的四角掀起来看了看,拽起两个角:“绣了名字的,姓曲。”
“还不去把她叫过来?”
工头灰溜溜地去叫人,因有丫鬟陪着,也不敢和名叫曲小河的女工多说话,只叫她快走快走。
小河既然来了,巫明丽也不啰嗦,直接问:“帘子桌布被单的配花都是你自己配的?”
曲小河说“是”,巫明丽吓唬她:“一个月攒下这么多刀口料,你不会是故意织坏了吧?”
曲小河赶忙解释,她家有亲戚在大户人家当姨娘,时常能分到一些零头布,她拿家里的一些零头缎子和大家伙儿换的这么多废料等等。
巫明丽看见她边想边说,为求相信,细节也说得真真,便信了,道:“今儿起你半天织布,半天去找我安排的师父学画样子和染色,工钱照你半天的布翻倍算。学出来了,给布匹调色调样,工钱底薪加抽水,干吗?”
曲小河稍微犹豫:“我……我能不能回去和我娘商量?”
“你随意。”巫明丽直接指向又又又经过的另一个配花配得还算顺眼的铺子,“把这个也叫来,也一样安排。但是我现在只需要一个调花样的人。”
曲小河立刻改口:“殿下!我愿意!”
巫明丽歪了歪嘴,但是最后还是把第二顺顺眼的姑娘也叫来,一起送去找方无适学画画了。
方无适极擅长提炼特质,这俩姑娘对颜色的审美恰到好处,很配。
一圈转下来,巫明丽对宿舍的质量非常满意,叫白羽记下来督工的、采买的上下都是谁,交柳匀马讷记下,以后还用这些。
将两边都收拾了一通,巫明丽从东北巡防司侧门进的院子,到西南角作坊的门脸出来,正对上她给荷香置办的产业。
这个小产业里闹哄哄的,围观的人墙垒了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