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位上的那个人，宋瑾言一瞬间觉得他有些陌生。
“臣妾就知道...皇上不会不信臣妾的...”话语未尽，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快传太医！”
宋瑾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她看着季璟抛下所有人，抱着王悠宛走远的背影，那背影恍惚间和那日大雪下的身影重合。
季璟再一次用行动选择了王悠宛，而非是她。
眼神里的光亮一点点的丧失殆尽，她站在角落，身形单薄，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温行之注视着她，眼底是深藏的心疼和担忧，掩在桌面下的双手缓缓攥紧。
满殿的大臣面面相觑，坐立不安。
谢谦站了出来拱手道：“太后娘娘，您看这...”
太后的脸阴沉得仿佛快滴出水，半晌耷拉着眼角冷声道：“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却闹成这样！皇上都走了，咱们还留在这儿做什么？都散了吧！”
说完，阴着脸率先拂袖离场。
等她走后，大殿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
谢玉容站在不远处，看着温行之的眼光仿佛凝在了宋瑾言身上，嫉妒的如荆棘刺得她的心发疼：“温大人不出宫吗？”
温行之收回目光，态度恭谨却疏离：“臣还有些事要和皇上禀报。”
谢玉容眼眶泛红：“真是如此吗？”
温行之见宋瑾言转身走了，眼底闪过一丝焦急，语气隐隐带着不耐：“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脚步匆匆地走了。
独留谢玉容形单影只地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宫灯在她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半明半暗间浮现狰狞之色。
宫道的香径上，温行之疾步上前，出声唤住宋瑾言：“宋二姑娘。”
宋瑾言回头，月光为他镀了一层光晕，真正是陌上公子人如意。
“温大人？”
温行之眉头微挑：“上次便想说了，二姑娘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唤我温大哥吧。”
宋瑾言有些迟疑，毕竟宋家如今是戴罪之身：“如此不好吧？”
他眼神幽深：“没什么不好的，以我同子渊的交情，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闻言，宋瑾言也不再纠结，落落大方地唤道：“温大哥。”
温行之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唇角含笑：“那我也同子渊一样唤你瑾儿可好？”
宋瑾言犹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温行之眉眼弯起，看着她的眼睛里泛起点点星光：“你还好吗？”
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没事。”
“对了，刚才在昭和殿，谢谢你帮我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么......她想起赵庆和满殿的大臣在攻讦她时，季璟未曾出言维护过她一句，但是在徐衍指出王悠宛是惑主妖星时，季璟却毫不犹豫地表现出的信任，嘴角笑容不由苦涩起来。
“实话也并非所有的人都愿意说...总之，还是谢谢你。”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靛青色的香囊，那香囊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气，同宋瑾言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这个送你，权当是谢礼了。”
原本是想送给季璟的，但是现在她不想送了...即便送了，想必季璟也不需要了，毕竟他自己也说过，并不想要她的礼物。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