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元躬身应下：“是！”
门口的小太监三步并两步进来将它抬了出去。
“皇上息怒，只是一盆花，皇上若是喜欢原先的绿腊梅盆景，奴才让人换回来。”
季璟脸色难看道：“谁说朕喜欢了？朕只是不喜奴才没规矩！”
李德元见状忙道：“是！奴才待会儿就训斥她们，以后没有皇上的准许，不准乱动寝宫内的东西。”
季璟冷哼了一声。
李德元见状脚步轻巧地退了出去。
启元殿外，芳若正捂着脸哭，身旁几个小宫女在迭声安慰着。
李德元见状迈步上前，脸色也不好看：“差事儿没办好，倒还有脸哭！”
芳若噙着眼泪，一脸委屈：“李公公，那盆花儿都有些枯萎了，奴婢寻思着摆在屋里也不好看，这才换了盆牡丹，没想到竟引皇上发了这么大的火。”
李德元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她，但那又如何？
做奴才的，如果没办法让主子顺心舒服，就是有错儿！
不过他还是开口指点道：“那内室里的东西都是宋姑娘亲手摆设的，今后没有皇上的命令，你不要擅自更换。”
芳若闻言咬住下唇，眼里闪过嫉妒，她有些不甘心地道：“她做了那样的事儿，皇上还......”
李德元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厉声打断：“住嘴！主子的事儿何时轮到你来议论！”
他语带警告：“你若是不想当这启元殿的掌事宫女，后头还有的是人争着抢着！”
芳若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今后一定谨记公公教诲！”
直到李德元走了，芳若这才站起身来，她眼底闪过一抹愤恨。
宋瑾言被罚入辛者库后，启元殿掌事宫女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无数宫女心头暗喜，争着抢着给李德元送礼，就盼着能在皇上跟前儿伺候，做着一朝得了青眼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
芳若也是其中一个。
但是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皇上愣是没有重新选补他人的意思，一直到除夕夜过后，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突然下令让李公公重新选任掌事宫女。
而她因为曾在宫道上被皇上夸赞了一句“衣裳颜色不错”而被李德元选中。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欢喜，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这段时间她兢兢业业地伺候着，生怕有一丁点儿做错了，皇上却像没注意到有她这个人一般，也从来不准她进内室伺候。
今日好不容易传召她，却是因为换了宋瑾言亲手摆放的一盆花而训斥她。
她咬着牙道：“人都走了，魂儿还阴魂不散，当真是讨厌极了！”
一旁的宫女道：“皇上也是奇怪，不过换了一盆枯萎的花，值得这么大发雷霆的么？”
另一个宫女轻轻撞了她一下：“嘘—别说了！没听李公公说那花是宋姑姑亲手摆的吗？”
芳若脸色难看：“她摆的又如何，烂了的东西，就该被扔掉！”
其中一名面容娇俏的宫女道：“芳若姑姑，不是我说，看皇上的反应，不定心中还忘不了宋姑姑呢。万一哪一天皇上突然想起来，将人放了出来，那您这掌事宫女的位置……”
眼角瞥到芳若的脸色愈发难看，她又作势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瞧我，瞎说什么呢！芳若姑姑，您放心，咱们可都是站在您这边儿的！”
芳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语气带着狠意：“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狐媚惑人。走，去辛者库！”
那宫女闻言眼底飞快划过一丝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