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朝廷每年投在这条河上的银子,得两百万?”
郑海珠放下笔,很干脆地道:“那还是往少了算。”
朱由校皱眉:“前几天卢师傅说,海船又快、装的东西又多,元朝的时候,南方的粮食就是用海船运到大都的,那咱大明,为啥不用海船运?”
“殿下,国朝推行运河漕运,已三百年,沿路多少商贾与百姓,指着它吃饭,还有那么多漕丁,也是有家有口的。若一夜之间改为海运,他们怎么办?”
朱由校一愣,喃喃道:“哦,我还以为,郑师傅一心要多开几处海关,又熟悉海路,会推崇海运。”
“事关国计民生,怎可因我自家的屁股摆在哪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毁了一整个行当,人臣不该如此,人君更不可如此。”
朱由校的目光温润起来,继而又自我宽慰道:“所幸,我大明疆土辽阔,又有江南大片膏腴之地,户部和各州县若多一些能吏,多收田赋,应能对付过去吧?”
郑海珠叹口气:“殿下,我大明,确实有许多好田,大明百姓也确实很会种田,但田里的出产,纺机上的丝布,可未必能进到国库里,此一回到了兖州,殿下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