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点,若不阻拦恐是闹出人命。
鄂敏愤怒地喘着粗气,他瞪了喜塔腊氏一眼,然后厉声吩咐道:“把这个疯妇给我拖下去!关进后院的小黑屋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探望她!”
一时间,家仆们纷纷上前,拖拉的动静与喜塔腊氏的尖锐叫骂交织在一起,纳兰氏则在一旁焦急地劝慰着,整个厅内瞬间乱作一团。
林纾妤置身其中,第一次亲眼目睹古代后宅的混乱场面,只觉得恍若有一千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乱飞,嘈杂而刺耳。看着这混乱的喧嚣中,她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荒诞的笑意。
混乱中,只有如岚那哀哀的哭泣声清晰可闻,她紧紧地拉着鄂敏的衣襟,声泪俱下地哀求着:“爹爹,爹爹,你饶了娘亲这一次吧……求你了,爹爹!”
林纾予看着混乱中的如岚,这个厅里所有人都在想着自己,只有如岚满心都是自己的母亲,那个利用自己,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次的母亲。
她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并不是因为同情喜塔腊氏,而是因为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从未得到过母爱的遗憾和渴望。看着如岚那哀哀的哭泣和绝望的眼神,林纾予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只是,鄂敏似乎并未被如岚的哀求所打动,他回过神来,怒气依然未消。他瞪着如岚,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她身上一般,便要开口发落。
“爹爹!”
文鸳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猛地双膝跪地,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的声音颤抖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今日之事,全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昨晚一时兴起,与姐姐开了个过分的玩笑,骗她说若能溜出家门,我便会求母亲带她一同进宫。女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
纳兰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她明明知道如岚进宫的事情与文鸳无关,可是此刻文鸳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她想要开口解释,可是看着文鸳那决绝的眼神,她却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纾纾……你……”
“好啊,好,真是我的乖女儿!”鄂敏听了此话更是气极,他如何不知此事与纳兰氏毫无关系,更不可能与文鸳有关,可是文鸳竟然此时跳出来与自己抬杠。他指着文鸳,手指都在颤抖:“你……你这个逆女!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鸳咬紧牙关,抬头直视着鄂敏的眼睛:“女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此事全是女儿的错,与母亲和姐姐无关。请父亲责罚女儿吧!”
“你……”鄂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扬起手来想要打文鸳,可是看着她那张倔强而委屈的小脸,他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也是姐妹情深啊……倒是有情有义……”鄂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
“把她们两个都给我关到祠堂里去!”鄂敏挥了挥手,示意家仆们将文鸳和如岚带下去,“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每抄一百……抄十遍女则女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