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了。
“张鹭年。”女皇眸色阴沉地道。
张鹭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就被女皇抬手制止了。
女皇;“朕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和这敌军余孽勾结上的?朕可记得,朕下的指令是要你抓着了就斩立决的吧?”
张鹭年一时哑然,忍不住瞟了几眼那剑缝儿里蹦出来的往生,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解释道;“臣……臣奉旨彻查,偶然觉有异状,这才……”
“异状?”女皇冷笑道,“就因为一个异状,和一个敌军余孽的一面之词,你就敢在朕的朝堂之上公然诋毁朕的太子?你可知这算是诽谤皇族?”
这一句“诽谤皇族”愣是把张鹭年给砸懵了,他看了看东笙、看了看往生、又看了看女皇,这才如同大梦初醒般,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磕头如捣蒜,差点要让人觉得他要把地板磕出个窟窿来。
张鹭年;“臣……臣不敢啊陛下!臣……臣……”
往生虽然才刚来,但听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东笙,奈何这华胥朝堂上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女皇方才叫这老头一通哭天喊地的哀告给弄得有些懵了,一时肝火上头没回过味儿来,这回细细一想,才大概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登时脸又黑了:“张爱卿啊,朕平日待你不薄啊,你与一个敌军余孽来诬告朕的储君?”
女皇挑眉道:“你究竟意欲何为啊?”
张鹭年最开始的说辞只是看上去有理有据,十分能唬人,其实细究原委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首先,不管东笙是否与他们有协定,这黑旗确实是他打下来的,而努尤尔就算不死,也一辈子都甭想再翻身了。
可这会儿张鹭年一时急疯了,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地喊道:“陛下……陛下臣句句属实……恕罪啊陛下……陛下……”
“来人!”
女皇一声令下,殿外十来个铁甲禁卫便鱼贯而入。
女皇看了看这些禁卫,却没有直接下命令,对东笙道;“给你了。”
东笙抬眼看了看女皇,见她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皇纵使再怎么偏袒他,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也不可能心里毫无芥蒂的,他若是就这么顺着将那张鹭年和老祭司一起都砍了,恐怕之后都很难善了。
东笙倒也不甚在意,转过身去摆出一副煞是威严的架子,冲那几个禁卫喝道;“给孤把这个黑旗余孽拖下去,不问出努尤尔的下落,孤惟你们是问!”
那老祭司倒也不挣扎,甚至连叫都不叫一声,任由那几个身着铁甲的禁卫拖着走了。两个禁卫一个挟着他的一只胳膊,拖麻袋似的往外拽,老祭司踉跄了几下,甚是狼狈地仰跌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东笙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他眼里的血丝,那眼珠子就像是要钉在自己身上一样,一动不动,嘴里窸窸窣窣地念叨着什么,直到他被拖出殿外,东笙都仿佛能感觉到那两道令人不安的视线在他背上烧灼。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自己之前在斯兰的时候,那天夜里阿尔丹带他们去花楼喝花酒,他独自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假扮平民的刺客。那个手持匕首的老妇人,在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眼里也是这样的神情。
毒蝎一般,仿佛含着某种怨毒的诅咒。
不过这个念头没有在他心里停留太久,生生死死这么多回,一个不痛不痒的眼神,纵使再怎么不详,也顶多在他的心里点出一圈小小的涟漪罢了。
至于东笙后来再想起这个眼神的时候,觉得那黑旗老巫师可能真的咒了自己——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女皇等着那祭司被拖走,才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抖得跟筛糠一样的张鹭年:“张卿啊,你要朕拿你如何是好啊?”
张鹭年也不敢抬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先瞥了一眼蒋坤,见他丝毫没有救自己的意思,但也到底不敢惹他,若是自己能活下来,以后还要和蒋坤低头不见抬头见呢。
然后他又看了看东笙,干脆一咬牙心一横。
女皇现在已经疑心了,他若真的老驴下汤锅,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那更是要坐实了诽谤皇族的罪名,到时这软硬不吃的女皇龙颜大怒起来,恐怕得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不能做软柿子给人捏,那从一而终,兴许还能有条活路。
这么想着,张鹭年就当机立断一皱脸皮——嚎啕大哭起来。
“陛下啊,臣不过将臣所知的实情奏上啊……臣……臣绝无他意啊陛下……”
往生有些不安地看了看东笙,见他脸色极不正常,心下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东笙脑子里灼得浑浑噩噩,肝火一阵阵往天灵盖上冲,还不等往生出声提醒他,就随即冷哼一声:“那张大人是何意?就这么想给孤定罪吗?”
往生头疼地闭上了眼。
女皇狠狠瞪了东笙一眼:“你给朕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