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贺燃这话,霍舒耘就震惊了:
“你干嘛不睡呀?也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熬啊!”
霍舒耘以前是农学博士,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可太知道熬夜秃头的痛苦了。
以至于她现在穿到这个朝代以后,尤其的注重养生,到点就上床睡觉,从来不熬夜。
别看这古代没什么护肤品,但因为霍舒耘作息规律,老吃农场系统里出场的菜品水果,皮肤居然还比在现代的时候好,光滑水嫩的很。
而且霍舒耘实在无法想象,古代有什么东西值得大家熬夜?
没手机没电脑的,还没有电灯,连熬夜看小说都不行……
这种夜熬起来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倒贴钱给她,她都不熬。
贺燃欲哭无泪。
那些不能对蕊儿说的话,现在可以全部都倾诉给自己的嫂子:
“还不是蕊儿她舅舅的事。
昨天我想着,万一她舅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这个当外甥女的,好歹也得去看一眼,就把蕊儿带过去了。
结果我就一会儿没把人看住,蕊儿就被她舅母给洗脑了。
又是要掏钱给她舅舅看病买药,又是要在那儿亲自照顾她舅舅,连胭脂铺子的活都不干了。
她舅
母昨天下午就回家去了,晚上也不来接蕊儿的班,我想着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在那守着,我昨天晚上就替她守了一夜。
一直到我今天早上走,她舅母都没过来……”
“那蕊儿舅母估计是不会再去了。”
霍舒耘脑子转的快。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帮她在那看着蕊儿舅舅,自己撒手不管。
“我猜也是,所以今天我也不在那呆着了。
我要是继续留在镇上,估计还要去她病床前照顾。”
贺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自己肯定是不想去的,但蕊儿一个人又照顾不来,绝对会来求他帮忙。
可他又不是脑子有泡,干嘛要去给那种人在病床前当孝子贤孙?
“那你留蕊儿一个人在医馆,她可以吗?”
霍舒耘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是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呀,她觉得自己可以,现在谁能拗过她?
我要是再多劝她几句,在她眼里我估计都要成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了。
说多了,她心里可能又会觉得我是在嫌弃,到时候又在那抹眼泪,我是真哄不住啊!”
贺燃现在简直都快愁死了,
“嫂子,要不你替我去劝劝她吧。
亲戚出了事,咱们搭把手可以,但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怎么就有人一门心思的,要往坑里跳呢?
霍舒耘听到这些话,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爱情调解员。
就负责调解贺燃和蕊儿之间的恋爱矛盾。
她早先就觉得蕊儿这个人的性格太软,自己立不起来,很容易被人拿捏。
蕊儿之前被她舅舅那么欺负,不是不敢反抗,她是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就像蕊儿舅舅要卖她,这种事要是真的想逃,只要长了腿就能跑。
胆子大的话,就跑到县衙去告一状,把她舅舅关几天,看她舅舅还敢不敢卖她?
要是不敢往县衙去的话,那就去自家的宗族找族长,往族长门前一哭一跪一求,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帮她。
能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可太多了,可是蕊儿还是被她舅舅拉着,往人伢子那边去。
要不是她和贺闫贺燃去的及时,估计卖身契都要写好了。
本来以为远离了她舅舅一家坑货,蕊儿跟贺燃成亲以后,两个人在一块过日子,能多学一学贺燃性格中的精明和坚强。
结果现在还没成亲呢,就又出了这档子事。
霍舒耘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跟贺燃是正经亲戚,所以他们两人之间,说话可以直接一些。
但是她跟蕊儿关系就远了,有些话她不能说,说了就会让人家多想。
所以霍舒耘就开导贺燃: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是觉得蕊儿好不容易分家另过,结果又被她舅舅一家子给拉回去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蕊儿她自己就愿意这么做呢。
她愿意给她舅舅花银子,愿意为他们那家人付出,因为她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导。
就算她舅舅一家,让她当牛做马,从她手里抠银子,她也始终把他们当成亲人。”
因为在蕊儿的性格养成过程当中,她已经习惯了她舅舅一家人这么对她。
在别人眼里,觉得她带着一层枷锁。
但是蕊儿自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