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鹿溪在庆元殿中醒来,看着宽敞的雕花红木床,飞凤云纹的纱幔,她惊的坐起身来。
“若雨,若风。”
若雨刚接过若风取来的干净衣衫,便听见鹿溪的召唤。
“郡主,奴在呢!”
“这是宫里?”
若雨将衣衫放置榻上,宽慰道:“昨日,王君念您劳累,特许了您留宿宫内。”
鹿溪摇摇发胀的头,她只记得杨绪中间离席,杨离不多时也离开了。自己出了殿门,然后记不得了。
“换衣后,我们提早出宫。”
鹿溪踉踉跄跄站起身来,若雨听了,连忙为她穿衣梳妆。许是宿醉的缘故,鹿溪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若雨在上妆时,胭脂便多用了些。
辰时的御道上,三人缓步前行。杨绪与百官在早朝,这路上甚是安静。
晨起的风,凉爽而舒适,鹿溪走了走,神色稍稍恢复了些。
“昨晚到底发生何事了?”
若风沉声道:“归龙寺失了名僧人。”
听见“僧人”,鹿溪心中一沉,“他叫什么?”
“奴只知他法号玄机。”
若雨在旁补充道:“应该就是康之云。”
若风侧脸审视着若雨,“你知晓?”
“阿姊,与云高王女有关的僧人,便只有他了。”
“他们离席就是为此事吗?”
若风本意不愿再说,但见鹿溪关切之意甚浓,便道:“王女把人强行带回了都城,还与归龙寺的法师起了冲突,王君知晓了,气的将那僧人下了大狱,另将王女带回宫内看管。”
鹿溪不可置信道:“她这么勇?”
若雨淡淡道:“她被关起来,郡主也可松口气。”
若风停下脚步,“说说吧!”
若雨向鹿溪投来求救的眼神,鹿溪上前几步,挤在她二人中间,一脸赔笑。
“郡主,笑也没用。”
鹿溪收了笑意,“我们只是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画面。”
若雨从鹿溪身后露出个头,“是的,只是不小心。”
“昨日,你们就在佛塔之内。”
鹿溪点点头,“这也无伤大雅。”
若风忽地一脸严肃道:“若王女或那僧人说出郡主也参与其中,那可如何是好?”
“这个不会的,他们是私情,我怎会介入其中?”
若风一脸的忧心,此时,不远处一内侍向这边跑来。
“郡主,王君有召。”
若风道:“看,来了吧!”
鹿溪有些懵,这怎会牵扯到自己呢!
再次见到杨绪,他用玉冠束着发,清朗俊逸,只脸色不大好。
殿内只有他,高士,鹿溪。
“说说吧!”
这问法,好熟悉,若风不愧是他的手下。
“小女不知王君所问何事?”
杨绪投来一个危险的眼神,鹿溪心道:他是不是早朝被人怼了?
“是云高王女之事?”
“为何帮他们遮掩?”
原来这个事儿啊!
“小女没有遮掩,昨日回城便想告知王君,只见到饭食一时忘了,这不算隐瞒吧!”
“你是忘?还是你们之间做了交换?”
鹿溪心道:云高,你这好算计啊!
“小女不懂。”
本身安坐的杨绪,不觉冷笑一声儿,起身走近鹿溪。
他的脸,对鹿溪来说是个诱惑。当然,她的姿容也不在他之下。只是,杨绪更能控制自己的心。
“你怕蜀州之事传出,就帮助她做出如此丑事!孤是不是也需把你也杀了。”
鹿溪见他喊打喊杀的,心中也是无奈。
“王君冷静些,这罪也不致死~”
“你要和孤讨论刑罚?”
他们之间越来越近,鹿溪不自觉的退了两步。杨绪眼中生出一丝未明的深意,只见他往前进了两步。站在案旁的高士,自觉转过身去。
鹿溪没见过这样的杨绪,心中有些害怕。毕竟,她从未和男子如此亲近!
本身她脸上的胭脂就涂多了,现在红的有些不正常了。
杨绪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虽然他在刻意的压制。
“那~个,我真的没有要和她交易。”
杨绪嗓音有些喑哑,“孤给你最后解释的机会。”
说着,他都快贴上鹿溪了。
他的脸被无限放大,蛊惑着鹿溪。
只瞧她,眼睛一闭,大喊道:“我没有。”
这声音惊的杨绪身子一动,原本背过身去的高士,也转过身来,但见他二人有些亲密的站位,又转了过去。